因为预计要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所以来之前,海富已经在洞庭山脚下的一个村庄里租了一所民居。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近黄昏了。
秦天从车窗向外看去,却见这是个不小的村庄,住在这里的大都是靠着种地过活的农民。一路看过来,少说也有几十户人家,现在正是收工回家的时候,路上尽是扛着锄头,满脚泥巴的男人,走近家门口的时候,便有荆钗布裙的妇人笑眯眯地迎上前,一起携手回家。还有一些小孩子端着饭碗坐在门口吃饭,身边围绕着一些鸡鸭,咯咯嘎嘎的叫唤着。
处处都是温馨安宁的画面,看着看着,就会让人情不自禁间笑出来。
不一会,马车在一座小院子前停下。
院子用泥巴的围墙围住。进去后便是一个不大的前院,院子里有一口井,旁边有一棵槐树,满树的槐花,风一吹,细碎的花瓣如雪絮一般落了一地。被那黄昏的残阳一照,便显出一种淡淡的粉色,很美的景致。
院子后便是一座白墙青瓦的房子。海富一边将马车牵进来,一边对站在院子里的秦天和庄信彦说:“这个地方是简陋了些,不过已经是我能找到的最好,最干净的地方了。”
秦天跑到里面看了一圈出来,笑着说:“我觉得还不错,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庄信彦左右看看,淡淡的脸色,看不出他是满意还是不满意,不过不满意也不行了,出门在外不比家里,总得将就一些。
秦天和海富将一切都安顿好后,秦天又去厨房看了看,见油盐酱醋一应俱全,还有大米干肉和蔬菜,便开始生火做饭。以前她在大伯家也经常要做饭,下厨对于她来说并非难事。很快就做了两菜一汤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秦天做的饭特别合庄信彦的胃口,还是庄信彦本身就饿了,他竟然多吃了两碗饭。海富在小本子上问他:“少爷,是不是秦天做的饭特别好吃?”
秦天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下厨的人一般都希望听到别人的肯定的。可庄信彦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摇摇头,很不满意的样子,然后抚着饱胀的肚子进了房。
秦天看着桌上底朝天的碗很无语,不好吃你还吃这么多?
因为三人赶路都累了,吃过后,大家都洗洗睡了。
这里有三间屋子。中间是堂屋,两边是睡房,秦天和庄信彦睡在东边的屋子,海富睡在西边的屋子。海富有为秦天准备睡榻,虽然家具比较简陋,但是铺盖都是海富准备的,所以还算舒服。
两人回房落了床,一下就睡着了,一夜无话。
第二天,秦天服侍庄信彦起了身,虽然给他穿衣的时候气氛总有些不自然,可是转念想到这件事后,就可以为自己赎身,摆脱小丫头的身份,立马又释然了,动作也利索起来。她也不管会不会碰到他,只要自己方便就好,她打定主意,他要是敢甩脸子,她就让海富来伺候他!不过好在不管她碰到他多少次,他都没出声,只是身子总有些僵直。
吃了早饭后,秦天和海富一起陪同庄信彦上山去看茶树。
问了人后,才知道茶树生长在半山腰的果林里。三人一起跟着果林的农民们上山。
这山看起来不高,可没想到爬起来却很费劲,农民们爬惯了,迈开腿几下几下就窜上去了,很快将秦天他们抛在身后。秦天和海富还好,一个是小厮一个是丫鬟,平时没少运动干活,可苦了庄信彦这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他爬到一半就走不动了,两条腿又酸又软,不由地停了下来,伸直了腰喘气。
前面海富和秦天发现后,纷纷转回来,秦天在本子上写下,“累了吗,要不要歇会?”接着递水给他。
庄信彦接过水,喝了两口,本想示意先歇会,可见到海富在跟秦天说:“你累不累?”
秦天摇头笑道:“我不累,我又不是什么少爷小姐。”
庄信彦一见这话,脸上有些发烧,难道他还能被这么小丫头小瞧?
他将手中的水壶递给秦天后,咬咬牙,硬挺着继续向前走去。
“少爷,你不休息吗?”秦天追上他。
庄信彦没理会她,继续往前走,他鼓起劲,步子反而越来越快。
“想不到少爷还挺厉害的!”秦天跟在庄信彦身后对身边的海富说。海富知道庄信彦是被秦天激的,也不出声,只是一个人躲着笑。
秦天不知他在笑什么劲,问他两句,他又不出声,也只得随他。
以这个速度,很快就到达目的地。
半山腰里开辟出一大片的果园,茶树和桃、李、杏、梅、柿、桔、白果、石榴等果木交错种植,一行行青翠欲滴的茶蓬,像一道道绿色的屏风,一片片浓荫如伞的果树,蔽覆霜雪,掩映秋阳。茶树、果树枝桠相连,根脉相通,茶吸果香,花窨茶味,陶冶着这种“吓煞人香”茶叶花香果味的天然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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