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天灰蒙蒙的,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不好不坏。
江家招选门生的大日子终于还是来了。
一大早青涩与何欢便出发了,拐过了三个路口,前方便是青锋镖局。
远远处两人就看见门口张灯结彩。而大院之内,更是各种喧闹与嘈杂,人声鼎沸。
何欢看着过往的人群道:“好欢乐的样子!看来仙魔两道之人已经来了一大半了。”
青涩点点头道:“还有半个时辰才正式开始,可就现在这场景,已经是让我大开眼界了,看来这个江家果然不简单啊!”
何欢摇摇头道:“这江家虽然不简单,但是你青涩更不简单,要是没有你编写的那个什么秘籍,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参加门生竞选?”
“要我说啊,要赖,就只能赖青涩兄弟把江家大小姐画的太过于漂亮了。”
何欢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人高马大的威武男子已经驾着一辆镖车冲了过来。
只见,车上的红旗迎风招展,正面都绣着一个斗大的“月”字,背面绣着一把看似锋利的小马刀。
何欢指着镖车上的那面旗子,朗声道:“这就是‘青锋镖局’总镖头的令旗了,怎么样?很是威风吧!”
青涩道:“正面的那个‘月’子我懂,但是背面绣的那个小刀却又是什么意思?”
何欢道:“你是外地人,当然不知道了,这个‘小马刀’一来代表马到成功,二来就是刀锋偏冷的意思,也就是说这趟镖是威震月宗之地的‘江夫人’亲自出马押送的。”
青涩道:“今天是江家小姐亲自选门生的日子,怎么会有镖车压镇?是不是很不合适。”
何欢道:“听‘天网’消息:最近江家接了一个很大的单子,我想委托方应该是交代了启程的时日,要不然怎么会在江大小姐选门生的大日子里接镖。”
“想必,江夫人一定是在启程之前匆匆过来瞧一眼江大小姐选门生的情况吧。”
青涩吃惊道:“你说真的?江夫人会亲自押镖?”
何欢点点头道:“这个还真是少见了,至少最近五年我没有见到过,但是此旗一出,仙魔两道就没有人敢劫镖。”
青涩道:“这面旗真的这么厉害?”
何欢点点头道:“是啊,有这面旗在,才有遍布神州浩土整个西南一十六地的‘青锋镖局’。”
青涩吃惊道:“青锋镖局,遍布神州浩土一十六地,这个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毕竟平时忙于店铺,不怎么关心押镖的事情,不过,你可以说给我听听。”
何欢道:“你要是问我何欢的话,那就真的是问对人了,毕竟对此我可是行家中的行家!”
何欢舒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要知道,有时候一种决定性的标志,就是一种荣誉,就像那些代表师门出现在‘七鼎联盟大会’的七名弟子一样,这已不仅仅是一个人的荣誉,而是一个门派的荣誉。”
青涩道:“按照你这样说来,谁要是侮辱了这种荣誉,一定会有人出来和他拼命?”
何欢点点头道:“当然了,那其中可是蕴含着一种信仰。要是你不信,你尽管可以去劫,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哦,到时候‘青锋镖局’上上下下两千余人跟他拼命的话,我可不管。”
青涩突然笑了,因为他觉得何欢说的事情很有趣,自己一来不贪钱财,二来不贪珠宝,又有什么理由让他不顾性命的去劫镖呢?
可就在这时,高空中已经有一个人跳了下来,他的速度很快,再看他时,他的身影已经冲进了车队,此刻前排的头马已经明显受惊。
马扬前蹄,竟然生生将那个护旗的镖师甩下马来,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道:“不好,有人劫镖!”
但事实上,这个人对劫镖并没有多少的兴趣,他只是夺下了镖师手中的镖旗,轻轻一晃,此刻,他已经站在了马车顶部。
他将镖旗高高的举过头顶,微微一笑,一震突兀的气劲直击旗面。
一瞬间,热闹的场景顿时不再热闹了,车不动了,马不叫了,此刻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吆喝,有的只是沉默,他们的笑容已经僵硬的挂在了脸上。
因为他们都看到,这面威震神州浩土西南十六地的“月”字旗竟然碎成了两半。
究竟是谁如此的大胆?
竟敢当着众镖师的面毁掉这面旗子?
人停住了,马也停住了。
忽然晴空中,一道落雷直直的落地,没有人敢看那个身影,那是一个孩子的身影,此时雷电已经被击中孩子,他手中的旗子也化作焦黑的灰粉末。风一吹便散了。
一时间,所以目光都聚集在了那个孩子的身上,没有人能想到有人会选择今天——这个大小姐选择门生的喜庆的日子出来生事,也没有人能想到世上真有这种不要命的疯子,敢来做这种事。
那个孩子是个傻子么?他竟然敢毁坏总镖头的令旗。
此时,被骏马摔下来的那个护旗的镖师,已经挣扎着,从地上爬起。
他叫卓青,在“青锋镖局”刚刚建立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他一向沉着冷静,十八年来,大大小小的镖少说也运了一百多次,一百多次中,他什么情况没有经历?什么样的人他没有碰见?
可是,今天,却是一个例外。
他猛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变得平静。
可是他不能,他的脸庞就和自己的名字那样,已经变得铁青,他的那双大手也在不停地颤抖,他指着车顶的那个小孩子,一连说了三个“你”字。
小孩平静的微笑着,望着焦黑的右手,眼眶显得却是那样的空洞。
卓青的脸色已经发青,他破口大骂道:“你这个兔崽子难道没有长眼睛么?你也不看看这是谁家的镖旗?你就不怕我把你乱刀分尸?然后再剁成肉泥喂狗?”看着卓青难看的脸色,听着他恐吓的话语,这个小孩子竟然笑了。
(二)
小孩子道:“难不成,你也是个瞎子?难道看不出我没有眼睛?”
卓青立在原地,因为他说的是实话,他真的没有眼睛。
他虽然在笑,但是却笑的是那般的诡异,诡异到足以让在场的每一个人由心底生出一种十足的寒意。
在不知不觉间,周围的气氛已经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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