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铁闸将瓮城深深的封锁住,望着那几道冰冷的铁闸,徐盛心中一叹,这几道铁闸不仅将城外的守军隔离在外,同时也是宣示着幽州军曾经的强大不复存在,几道铁闸,让徐盛心中大为感慨,曾几何时,那支打得边境『乱』民不敢放肆的铁血强军却只能用这种方式来保存着最后的一丝尊严,也许,它真的落寞了。
田楷的脸『色』有些苍白,如同徐盛所想,作为曾经见证过幽州军巅峰时刻的老将,他比徐盛的感受更加深刻,当年,只有十五六岁的他,背着长戟就追随公孙瓒而去,那时候,幽州军上下一心,敢战不惧,勇往直前,几把劣质刀枪,几匹老马,数十人就敢对成千上万的胡骑发起冲锋,说起幽州军,大汉百姓,谁不是伸出大拇指说声好男儿。可是如今呢,数年的内『乱』,整个幽州人口凋零,生产低下,百姓苦不堪言,不少老兵死于内『乱』,那股子心气早已散去,真正敢战的将士,还剩几分,这些,田楷看在眼里,当年,追随公孙瓒的老将,死的死,走的走,最终,强大的幽州军,土崩瓦解,经过了数年前的界桥之战以及多次的内战,老兵的损耗十分惊人,十不存三,到后来一些厌恶了内战的老兵也纷纷逃离,导致了现在幽州军多是一些强制征募的新兵,虽然也曾经历过战场厮杀,不过,比之前几年的幽州军将士,差的可不止一点半点,这强烈的对比,令田楷内心十分难受,比起徐盛这等后期加入幽州军的新人而言,那种心痛是他无法了解的,他的轻叹与田楷的痛心,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高检,传本将令,各部统计好幸存人马,守好各处,以防有变。”田楷语气略显疲累道。
高检闻言,看了田楷一眼,心中担忧,却不敢多说什么,点了点头转身离去,转达田楷命令。
“文向。”
徐盛走了上去,抱拳道:“末将在。”
“子容的尸体可有抢回?”田楷声音低沉道。
徐荣微点颔首,手一挥,两员将士合力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过来,尸体上用一张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黑布遮住,除了那双战靴『露』出来外,看不到真实容颜。
黑布没有掀开,田楷身子却一震,步履沉重地走了上去,轻轻掀开黑布,眸子里的悲伤挥之不去,没有时间将田柄头颅缝上,染血的头颅放在尸体的心脏住,整张脸血迹遍布,一刀深深狭长的刀口,已然看不清容颜。[]三国袁尚56
“子容。“田楷发出一声悲鸣,将田柄的头颅抱至怀中。
“太守请节哀。”见田楷如此悲伤,徐盛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憋了这句安慰的话。
田楷毕竟不是寻常人,心中悲伤,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将田柄头颅放下,声音低沉道:“将子容的尸首复原完毕,待杀退敌军,再为他举办葬礼。”
“喏。”徐盛点了点头,唤来将士,吩咐几句,命人将田柄尸首处置清楚。
待徐盛安排妥当,田楷神『色』一冷,冷声道:“走,陪我上箭楼上上。“
徐盛闻言,点了点头,随田楷朝箭楼而去,瓮城两侧与城墙连在一起,设有几座高耸的箭楼,可居高临下『射』死敌军,同时也是一个很有利的观测点。
田楷携着几员大将,居高望去,却见城门已被敌军所控制,虎狼烈军数万将士列队直视,几千被拒铁闸外的守军已然弃械投降,被一部虎狼烈军所看押,垂头丧气,呆滞地席地而坐。
“一群软蛋。”一员大将怒骂道。
田楷冷眸望去,那员将领心中一寒,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出言。
田楷心中并不怪投降的数千将士,是他对不起他们,他们选择投降也在他的意料之中,田楷并不是那种暴虐不讲理的领导,将心比心,是他的放弃,才导致那几千士兵被重重包围,投降也只是为了身家『性』命着想,没有什么比活着还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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