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校见蔡鹏好像还不满足,只得再咬咬牙,冲几个手下喊道:“快把拉车的劣马给壮士卸下。”之所以强调一下“劣马”,自然是提醒蔡鹏,那马不值钱。
“慢着!”蔡鹏制止站起来卸马的军士,“我要那马作甚!”
“那、那就求壮士放了小人吧。”
蔡鹏见小校客客气气,说得话既敞亮大方,又有条有理,不自觉松开了手。
小校如释重负,便想规规矩矩给蔡鹏施礼道谢,却不料,又被蔡鹏一把抓住胸襟。
“啊……”
蔡鹏愁眉苦脸望着小校,埋怨道:“靠!你嘎哈呀,我差点被你忽悠懵了,赶紧麻溜利索地。”
“做、做、作甚?”再次被擒住的小校终于不再淡定了。
蔡鹏呸了一口,喝道:“别在这跟我扯犊子,赶紧把囚车打开。”
“啊……”小校惊叫一声,“壮、壮、状士,劫囚车,按律当、当、当斩啊……”
“谁敢斩我?麻溜利索地!”蔡鹏眼睛一瞪。
小校再也坚持不住,双腿松软,若不是被蔡鹏抓着胸襟,便要瘫在地上。小校放声大哭:“壮士啊……呜……使不得啊……呜……我等当差吃饭……呜……丢了囚犯……按律也当、当、当……呜……我的老娘啊……呜……啊……”
蔡鹏又被小校哭懵了,这样还真害了无辜军士们的『性』命。
正踌躇着,却听囚车内孙乾喊道:“伯飞救我……”
蔡鹏顾不得许多,一把抽出小校腰间短剑,抵在他的胸口。
“打开囚车!”
小校面如死灰,颤抖着哀求道:“壮士饶、饶、饶命,钥匙真不在我们身上……”
蔡鹏毕竟在这个时代呆了十多年了,也知道像他们这种低级军士押运囚徒,没资格掌握钥匙,古代锁具简单,接收囚徒的官员自有开锁钥匙。
蔡鹏拽着小校,挪动到几个跪着的军士面前,连出几脚,将他们的兵器踢得远远的,顺手将那小校推到一旁,去路边捡起一块大石头,嘱咐囚车内孙乾小心,“哐哐”几下,砸开锁头,搀扶出孙乾。
“伯飞啊……”孙乾劫后重生,还待煽情几句,蔡鹏赶紧制止。
“公祐先生,咱们回头再说,你能骑马不?”
“虽遭囚禁,幸未加刑。”
“那就好。”蔡鹏将孙乾扶上小校的坐骑,牵过自己的马,刚要飞身上马,却听一旁的小校大叫道:“壮士救命啊……”
蔡鹏疑『惑』地看着他:“嘎哈啊?我又不会害你们。”
“呜……”小校泣不成声。
孙乾叹道:“唉,他们被劫走了囚犯,回去难免一死啊。”
“啊!哦……”蔡鹏明白了,略一沉思,有了主意。走过去,喝令几人解下腰带,几个军士怎敢不从,蔡鹏接过小校的腰带,将小校捆个结结实实。
小校能在军中混了许多年,靠得就是“机灵”二字,只一愣,就明白了蔡鹏的意图,高喊道:“兄弟们,怎还愣着?别劳烦壮士动手啊!咱们押运囚犯,不幸遇到大股黄巾,丢了囚犯,又被俘获,全赖上天保佑,才逃了出来,快把自己捆上啊……”
小校这么一说,几个手下都明白了,这样一来,就不会被定“畏战”之罪,而是因敌人实在太多,寡不敌众啊。回去城里,也许能免受处罚,即使定罪,起码也能保条『性』命。
想通了这一节,四个士兵互相帮助着,将同伴捆绑结实。
最后一个军士没人帮忙了,只好可怜巴巴望着蔡鹏。
如此行侠仗义之事,蔡鹏怎能不帮。
“这回行了吧?”蔡鹏客气地征求小校的意见。
“小人想再求壮士一事。”小校见蔡鹏还好说话,又厚着脸皮请求。
“嘎哈?说吧,我好人做到底。”
“求壮士再、再给我来那么一刀……”
蔡鹏不得不佩服这个天才小校:“我靠,你还真够专业啊。是这样吗?”蔡鹏举短刀作势往小校脖子上抹去。
“啊……”小校吓得一闭眼,见蔡鹏并未动手,心里才安稳,指点着蔡鹏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刀,嘴里不停嘱咐“壮士手下留情……”
其余几人见了,立刻纷纷开口央求蔡鹏也给自己来上一刀,免得回去长官责怪未做抵抗。
“嘎哈嘎哈呀,我可没空陪你们玩了。”
那几人见蔡鹏不肯帮忙,不停唉声叹气,都为自己未能挨上一刀懊悔不已。
蔡鹏想了想,掏出自己的钱袋,走到路边,掘了个小坑,倒了一些钱进去,培上土,又拿块大石头压到上面,对几个军士道:“你们若是有幸逃得处罚,记得来此取钱啊,权当我给你们赔不是了。”
说完,上马,和孙乾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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