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杰作,耿浩笑得很满足。
……
南移的军营内虽依旧管理严格,但因眼下已无征讨使命,扎营后兵士已可以请短假外出了。
大军在淮河北岸扎营,休整几天后将南渡。耿浩向孙策请假,孙策不仅给了他长时间的假,竟然还准许他不带着兵士独自外出,只是摆出了“小霸王”的姿态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警告:如果胆敢溜走,当按逃兵处置。孙策说得虽简单,但耿浩明白孙策的意思:我的地盘我做主,这江东附近,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能把你抓回来。
耿浩并不把孙策的恐吓当回事,因为耿浩压根儿也不准备开溜,在孙策营中呆得越来越习惯,也越来越舒坦,吃喝不愁、安全无忧,还可以实施自己的宏伟计划,傻子才会跑。
营盘离淮河很近,码头城镇人虽不是很多,却也热闹。很多景象是二十一世纪无法看到的,但耿浩无心看景。
他来到码头,专找大的渔船,上去和船家搭讪。每次搭讪完,耿浩总是要塞给船家几副白绢地图,再三声明是赠送不收钱,人家才会收下。
人家收下了,耿浩就满意了,只是不断叮嘱船家如果到长江、到海上捕鱼时,一定要帮他把地图散发出去。不过船家都表示自己的小船只能在这捕鱼,小船也承受不了长江上的大风大浪,更不要说海了,好多船家甚至没见过海,但耿浩并不管这许多。
终于遇到一个曾出海捕过鱼的船家,耿浩很是激动,把剩余的大把白绢地图一股脑塞给他,末了还拿了好多钱给了人家。
船家又是感动又是纳闷,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好人,不仅送上好的绢,竟然还给钱。船家觉得过意不去,硬塞给耿浩两条小鱼回谢。如果白绢不是被裁成这样的小片,船家一定会奉送几条大鱼的。
耿浩并不在意这不等价交易,再三叮嘱船家帮忙把地图送给海上遇到的其他船家。船家看着这没甚用处、且被勾画得乌七八糟的碎小绢片,承诺如果还有机会出海捕鱼,一定帮忙。
耿浩千恩万谢后,心满意足地走了,走了不远,又跑了回来。船家心道:坏了,肯定是这家伙觉得吃亏了,来讨还钱。
耿浩跑上船,并不讨钱,仍是叮嘱船家:千万要把绢图送出,尤其在海上遇到身矮腿短,说话前先鞠躬,嘴里总是什么“哈吉美马戏得”、“抠你奇瓦”、“巴嘎押路”的渔民一定要把白绢地图塞给人家……
好像完成了一个重大的使命,耿浩感觉轻松,脚步也轻快了。
哼着小曲,扭扭哒哒溜达回军营。走到军营门口,却被门口站岗的军士拦下。
耿浩感觉纳闷,军士指指耿浩手中的两条小鱼,告诉他军营内严禁私自带入食物,更不要说带着生的食物进营烹煮了。
可惜了了,原本还准备带回去给照顾自己的士兵尝尝鲜呢。无奈,耿浩只好把小鱼丢弃。
刚到自己的营帐,随从禀告说少将军有请。耿浩来到孙策帐中,却见孙策黑着脸端坐在帐内。
耿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脑子里飞快地旋转着,检查自己是否有什么疏忽,难道是自己画地图的事情被发现了?应该不会啊,即使发现了,我画地图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至于有什么罪过吧。
硬着头皮,堆出一副笑脸:“少将军,您找我?”孙策没有瞅耿浩,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
耿浩头皮有些发麻,手心有些出汗,搓着手,不知该怎么办。孙策终于开口了,冷冷道:“你的画画得不错啊。”
“啊,啊,过奖,过奖。”耿浩含含糊糊地答道,难道真的是因为地图的事?“拿去!”孙策喝道,吓了耿浩一跳。
只见孙策面前的案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红绸包裹。耿浩捧着小包裹的手有些哆嗦。
“打开来看!”孙策又喝道。小包从手中跌落,耿浩赶紧去接,绸布包接住了,耿浩也跌坐在地上。
“哈哈哈,”孙策大笑,“你做了什么亏心事了,怎么吓成这样?”声音中没了方才的严厉。耿浩一头汗水,『迷』茫的双眼看看孙策,又看看小包,慢慢地打开。
小包中是一方鹅蛋大小的印章。印章正面四个精美篆字:耿浩之印。
“你送了我画像,这是我送你的回赠,”孙策说,“再看侧面。”耿浩翻过石头,只见上面赫然雕着一只肥头大耳、身短腿细的小耗子。
“孙小狼,你方才是闹哪出啊,你吓死我了。”耿浩边擦汗边说。“嘿嘿,”孙策幸灾乐祸道,“就是要吓死你,谁叫你把我画那么丑。”“切,你本来长得就丑。”耿浩边说边从地上爬起来。
身子还没站直,耿浩“啊”的一声大叫。孙策一把扶住耿浩,关切地问:“怎么了,扭到腰了?”
耿浩摇摇头,盯着印章,声音颤抖地说道:“田、田黄、黄、黄石?!这么大、大、大的田黄!”
孙策一把甩开耿浩,不屑地道:“噫!还以为你扭伤了呢。一块石头,有什么大惊小怪。”
“啧”,这么大的一块高品田黄,如果带回二十一世纪,可以发一笔财了。
二十一世纪……
耿浩有点想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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