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听过这名字吗?”听到萧遥突然失态般的嘶叫,洪凌波有些疑惑地问道。平日里行走江湖,自己虽然跟着师父东奔西走,但真到与人搏杀或是行事之时,报上的都是师父的名字,她自己的名字江湖上反而很少有人知道。因此,看到萧遥这幅样子,也由不得洪凌波不奇怪了。
“洪凌波……”萧遥还在驴背上呆呆地发着楞。忽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问道:“你师父是不是叫李莫愁?”
“师父名讳不可乱呼的。”洪凌波听到萧遥直接点名带姓地呼出了师父的名字,赶忙小声喝止道。她从小被师父收养在身边,授以武功,抚养成人,直与生身父母无异。此刻听得他人乱呼乱叫师父的名字,自然心有不悦。
“你师父叫李莫愁,你叫洪凌波……”萧遥仿佛呆住了一般,低声反反复复地念着。其实,早在醒来之后,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了这样的下场,但等到真的证实了,他还是感到难以接受。浑浑噩噩活了二十年,人世间的愁苦悲痛诸多情感他却已经尝过来个遍了。父母离婚、继母虐待、同学欺辱,好不容易上了大学,本以为可以安安稳稳找份工作平淡度日,却又遭女友劈腿。而那场突如其来的艳遇只是刚开了个头,连幕布都还没掀开,自己却再次被命运玩弄了一把,扔到李莫愁的身边来了。李莫愁是谁?那他妈只不过是小说里的一个人物。最重要的是,那他妈可是在宋代啊。
“我*妈。”想到这里,萧遥突然仰天悲鸣,长声骂道。
“公子,你……你没事吧?”洪凌波不懂这千年以后的国骂,对于萧遥知道自己名字后的这种反应更是不明所以。见到萧遥如此情状,她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我事大了……。”萧遥苦笑着说道。
“公子有何事?”洪凌波依然天真地问道。
“我……我回不了家了。”萧遥想了一会,方才如此说道。他心里明白,跟洪凌波说“穿越”,说自己是千年以后的人,她是绝对理解不了的。
“公子何出此言?天下虽大,不过苍茫万里。纵然险地绝生,亦或覆海难平,却终归不是那迷踪仙境,飘渺难寻。既是人间,岂有不能达到之理?公子到底居之何所?等公子伤势好一些了,师父定会送你回去的。”洪凌波反而开导起了萧遥。
“我家在南阳。”这句话萧遥倒是实话实说的。
“南阳?啊,我想起来了。我曾经跟师父路过那里。师父说,那是当年诸葛神算躬耕隐居之所。我去了一瞧,果然是山行神秀,翠竹云麓。且溪长石磊磊,涧阔草蒙蒙,泛舟轻上,涤杉采莲,确实是个人杰地灵、悦然忘归的好地方。不过南阳离此不过600余里,乘快马数日便归,公子又为何说回不去了?”洪凌波却不知道,他越是赞美南阳,萧遥心中反而更加惆怅。
“唉……”萧遥一时语塞,竟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说下去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后,才又缓缓说道:“你别公子长公子短的了。我叫萧遥,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了。”
“萧遥?”洪凌波细细读了两遍,觉得这人不仅衣着相貌怪异,连名字也是如此不同寻常。不过一转念,想到南阳之地自古多出不世高人,恐怕这个萧遥,也是什么隐世不出的高人之后罢。想到这里,洪凌波突然甜甜一笑,更是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
“凌波,你怎么还没跟上来?”突然,一阵优美柔婉的声音响了起来。萧遥听声音时以为说话之人就在身边,但四顾环望,除了两人一驴外,哪里还有其他人?但那声音却又明明仿佛是在耳边响起的一般清晰,萧遥不由骇然。
“师父催了,你坐好。”听到那声音,洪凌波提醒了一声后,便催驴急行。萧遥平生别说驴了,连马也没那个闲情骑过。刚才驴行甚缓,还不察觉有什么不适,洪凌波这一催,驴蹄交互,一往无前,直颠地他五脏六腑统统离了位,浑身像是要散架了一般,说不出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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