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莎车县中心小学校长阿布都合曼急匆匆赶来。
白天,校长没有接到简秋月,又怎么都打不通电话,只好向教育局汇报情况,教育局派了三队人马分开寻找,直到白珩在电话里报平安,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简秋月立马起身,走到校长面前:“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您添了大麻烦!我坐的公共汽车在戈壁滩抛锚,手机又没电了,等了很久才等到一位老乡骑电动车送我过来。我...”
没等简秋月说完,校长就打断了她:“孩子,你没事就行,这一天累坏了吧,白书记跟你说了咱们的情况吗?这里比较艰苦,实在是对不住你们。”
阿布都合曼校长五十多岁,风吹日晒间,他布满皱纹的面庞颇显沧桑。
简秋月没想到,自己惹了这么大麻烦,校长见了她的第一句话不是责怪,而是“对不住”。
她不禁眼眶湿润:“校长,您别这么说。我感觉这里特别好,特别亲切,我很荣幸能来这里。”
简秋月是发自肺腑的感言。
还记得小时候,她贪玩从小区跑去了附近的公园,家里找了她一天,直到夜晚她才慢悠悠回了家。那天的天气也和今天一样,风很大,刮得人脸疼。
父亲见她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她冷不冷,而是满腔愤怒地冲她吼道:“今天那么重要的董事会,我为了找你而缺席,你让其他股东们怎么想!”,她的继母,则抱着出生不久的弟弟,站在一旁面无表情。
简秋月从那时起就明白了,乱跑,是会给别人添麻烦,会让别人不高兴的。
“好孩子,早点休息吧,你的房间就在白书记隔壁。”校长一边说,一边从口袋掏出钥匙,递给简秋月。
担心简秋月不认识路,校长临走前提出明早来接她,被简秋月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导航过去就行。”
她实在不好意思再麻烦校长了。
见校长依旧迟疑,白珩解围道:“这样吧,我好人做到底,明早我负责送简老师。”
校长这次放心离开,简秋月也不好再待在白珩的房间,紧随其后回到隔壁房间。就这样,她成为了白珩的“邻居”。
简秋月的房间,和白珩的一样,设施陈设简单。简秋月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去洗了个澡,躺在床上时已经快12点了。她从背包里拿出手机,才发现白珩的充电宝还在这里。
于是,简秋月给充电宝充上电,打算明早还给白珩。手机上有若干未接来电,还有一长串小红点的微信消息,大多是知道她来支教的同学询问情况。其中有一多半,来自她的好闺蜜宋沫沫。
宋沫沫是简秋月的高中同学,也是除了当事人以外唯一知道简秋月暗恋白珩的人。
但宋沫沫在男女感情方面比较愚钝,现在也奉行不婚主义,因此,她不能理解简秋月怎么会对一个男人如此执着。
虽说这个男人确实挺帅,还有才华,但也不至于付出九年的青春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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