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冯道不愿接受那些田地,他希望能在王府做事。”
刚从皇宫接了个一百万的活儿,陈念正想着怎么把被黑的军饷掏出来。
冯道以前不是玄虎营的人,但好歹也是边军。
他拒绝了田地帮助,只想跟在陈念身边。
若不是陈念,冯道一家老小能否保全性命都不知。
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受人恩果不还,他做不出这种事情。
刘三刀与冯道关系不错,他替人说好话,劝道:“冯道的为人忠心,戎北之战后,本欲要继续留下,可家中老母去世,只得先回京城。”
“王爷,要不你给他一个机会?”
王府之中,除去那些买来的丫鬟,就连普通的下人都是昔日玄虎营伤退的兄弟。
他们虽有残疾,但凭着那副血性,三四个人都近不了身。
能成陈念亲卫者,更是玄虎营中精锐,杀山匪如砍瓜切菜。
冯道普通边军出身,在王府之中就显得格外平庸。
就连刘三刀都觉得他能够进入王府的概率不大。
闻言,陈念中断军饷之事,抬了抬眼皮,懒洋洋地说,“收钱了?”
“冤枉啊!王爷!”刘三刀一拉缰绳,忙自证清白,“我刘三刀什么时候收别人钱办过事!”
收钱不办事,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陈念翻了个白眼,静静盯着刘三刀。
刘三刀不忿说道:“我就不能真心觉得他不错?”当然可以。
陈念斜靠着,腿搭在小桌上,随意说道:“拖家带口的,就不要参与到我们的事情来了。”
他话说的无情,刘三刀却无言可以反驳。
他们干的是容易抄家灭族的事情,玄虎营的人,要么就是全家在铁桶一样的拒北城里,要么就是父子兄弟皆在军营。
冯道一家都在京城,一旦出事,逃都逃不掉。
让他接触王府,更像是害了他。
刘三刀闷闷不乐地坐回位置,抽打一下马屁股,马车重新走动。
他的声音传入车厢,“王爷,您答应给我找媳妇的事情,还算不算数?”
陈念轻笑一声,“想女人了?你不是天涯刀客,从不停留?”
刘三刀声音模糊传来,“以前在边疆没得选,现在有点了。”
他想的女人,不是皮肉生意,而是一个能够称为家的地方。
陈念渐渐收起笑容,他望着外面行过的一家三口。
孩童坐在父亲肩头上,手中拿着糖葫芦,母亲嘴中埋怨男子,脸上笑意却不被掩下。
“王爷,我们回拒北城吧。”刘三刀将草根放入口中,吮吸着青涩味道,“现在的拒北城不缺那些钱,戎北无力一战。”
“陈伯的儿子手艺很好,做的烤肉比王爷的还好吃。”
刘三刀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陈念自言自语道:“回去吗?”
“可那些,因阴谋诡计而失去的兄弟,怎么办?”他喃喃低语,捧着橘猫手炉,“那些因为无粮过冬,出城被戎北狼骑用铁钩穿过肩头做玩乐,拖拽而死的百姓怎么办?”“那因尸体残缺,不得以衣冠下葬,数不尽的满山衣冠冢,又该怎么办?”
他的一声声自问,让刘三刀沉默。
陈念难掩杀气,眉宇之间戾气近乎实质,“他们死在自己人的手里,他们保护的那些人!”
“回去?行啊!本王摘了那些人的狗头,带回去!”
手炉怦然破碎,洒落一地灰烬。
阴戾杀气宣泄而出。
马车行驶入嘈杂街道,鸡鸣狗吠,鹅鸭驴叫。
倏地,所有动物禁声,狂吠小犬夹起尾巴呜呜低鸣,驴马受惊让人难以按住,四蹄乱踹。
鸡鸭鹅扑腾翅膀满天乱飞,羽毛像下雪一样。
“怪哉怪哉,这些牲口怎么都疯了!”
“是啊,先前还好好的。”
“都说动物与人不同,难不成是有鬼神过境?”
百姓发现异样,惊疑不定。
有敏感者,汗毛竖起,起一身鸡皮疙瘩,莫名寒冷畏惧。
那是一种生物本能,让他们心生恐惧。
就连拉车的马,也莫名嘶鸣不安。
刘三刀拉住要失控的马匹,急忙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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