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谢玉就捧着黑色木箱走来。
箱子打开,里面整齐码着六个银锭。
一个银锭就是五十两,这里有三百两。
这自然不是贿赂陈念。
谢侯爷拿起一枚,将其底部展示出来,“殿下请看。”
陈念仔细看去,银锭底下,有着被印下的字迹。
“拒北。”
看见这两个字,陈念眸光微动。
“殿下拒北抗戎时,这些银锭流出。”
谢侯爷咳嗽两声,脸上多出不健康的红色,强撑着说,“这运往边疆的军饷,每过一层都会被敛去三分,等到殿下手中,所剩不过四成。”
那段时间是陈念最艰苦的时间,没钱没粮,只能冒险去戎北抢。
朝廷的军饷粮草,却全都落入他人口袋,让拼死打仗的军队差点饿死。
陈念拿起一枚,眼中杀意涌现,“这些都在哪里弄来的?”
“自京城而出,一路北上。”谢侯爷叹了口气,“往日军队确实会被贪去一些,却未曾这般严重。”
他认真看着陈念,“有人在针对殿下。”“不仅如此,只要殿下愿意保住我们,我们愿为殿下查清此事。”
谢侯爷再次提起这件事情。
他们作为勋贵,有资格说这话。
陈念没有答应,反而问出一个问题,“本王记得,谢侯爷与卫国公交情颇深,为何不选择卫国公?”
卫国公是勋贵,却可保住军权,甚至威望很高。
卫国公之子,更是走私的一员。
“实不相瞒,我与卫国公,并非一路人。”谢侯爷微微摇头,“我们只想明哲保身,并不想参与那些党争。”
卫国公所在的勋贵,与文官,各自站队皇子。
这种时候去找他,在谢侯爷看来是寻死之道。
插足皇室的事情,稍有不慎就要出事。
他只要保住军侯权利,不想参与其中张。
只是这搞得陈念更不是皇子一样。
闻言,陈念似笑非笑盯着他,“谢侯爷是觉得,本王没有资格,对吗?”
一番交谈下来,谢侯爷也意识到陈念不仅仅是疯王那样简单,所以也不再说着客套话。
他干脆直言不讳。
“殿下应知道自己的名头,”谢侯爷抚须轻笑,“疯王之名,加之陛下所赐蛮夷之地,还不足以说明什么吗?”
边疆,别说一个少年,就算是谢侯爷也没把握能对付戎北。
说不定,一开始陈皇就想借戎北除去一个疯皇子。陈念也笑了,这谢侯爷是个人精。
外人觉得陈念荣宠不断,却没有几人能看清楚这背后深意。
那些荣宠看似许多,实则与陈念所立的功劳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回京至今,除去庆功宴之外,陈皇一次也没有提起戎北之战的功劳。
给的赏赐,也不过是一些钱财。
具体的官职权力,一个都不给。
他也不客气什么,直截了当,“谢侯爷说到这份上,本王也可以给个答复,三位老人家安分守己,自然不会有灭族之祸。”
对方表明态度,陈念也就不继续端着。
谢侯爷满意地笑了,起身拱手作揖,“多谢殿下。”
两人算是达成合作。
陈念摆了摆手,起身就要离去。
谢侯爷冲谢玉说,“替为父送殿下。”
谢玉一愣,看见谢侯爷的眼神,他明白,这是让自己与陈念多接触。
他急忙跟出去。
程关锡还想待一会儿,被老胡一脚踹在屁股上,使眼神。
他们家里,也有儿子!
这时候不和陈念打好关系,以后见面都是陌生人!陈念走出侯府,程关锡和老胡腆着脸过来。
“不用了,本王自己能走。”
一看两个老头,陈念眼皮一跳,后退一步拒绝二人送佛送到西的举动。
谁知道这两个家伙,又要怎么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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