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深沉,陈皇神色中多了回忆,又转瞬即逝。
他言语平静,“宁王。”
简单的两个字,就让刘景明白所问。
刘景恭敬地说:“宁王今日离京。”
说罢,他迟疑一下,悄悄抬头看了眼陈皇脸色,方才继续说,“去了一趟坤宁宫,还去了......礼太子陵墓。”
听到后面去处,陈皇的脸色一下子沉下。
他细心地卷起画像,声音低沉道,“礼儿。”
那是他除元妃外的第二个痛。
他的嫡长子,早早夭折的太子。
若非早夭,现在都大陈会有一个很好的储君。
珍重地将画卷收好,他缓缓转身,盯着刘景,问,“刘景,你说晋王,是不是宁王干的?”
“咔嚓!”
雷声响起,惨白雷光映在陈皇脸上。
这是一个送命题,尤其是对刘景来说。
刘景心头一颤,吞了吞口水,头更低了,沉声道:“老奴不知。”
他只能是不知。
只能是皇帝才可以知道。
“不知?”陈皇淡淡看了他一眼,放过了他,“朕没说是哪件事情,不过,不知也好。”刘景松了口气。
轻轻推开桌上奏疏,陈皇的声音幽幽响起。
“贤王啊。”
“朝中的呼声强烈。”
他像是自问自答,又像是问人。
刘景不敢搭话,低垂眼眸看着脚尖,像是一个死人。
正像他和王洪说的那样,当个聋子最好。
陈皇目光落在奏折上。
“雁山的匪该剿了。”
“萧焱太过年轻,他需要这一场,来证明自己。”
“证明他有能力,接过边疆重任!”
雷光再度亮起,以朱红所写的赤色大字上。
军权!
...
陈念一出宫门,就被挟持了。
是的,被挟持了。
马车里,护国将军程关锡,呲牙咧嘴地捂着左眼。旁边的胡子花白的老将军,捂着右眼,倒吸着凉气。
在他们中间,陈念双手抱胸,神色淡漠。
就跟两个老头不是他打的一样。
程关锡有气不能撒,冲着外面骂骂咧咧,“娘希匹的,到了没啊!”
外面车夫回应,莫名挨骂,“回禀将军,尚未。”
听到这个回答,程关锡不满地嘟哝,“我说老胡,你这马是瘸了吗,跑这么慢?”
对面的老将军翻了个白眼,怒骂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战场像头牛,京城里像头疯牛!”
程关锡讪讪一笑,看向面无表情的陈念,眼眶阵阵疼痛,“殿下,实在不是俺们不地道,是您殿上太吓人了。”
“对对对,赵王殿下勇武无双,我们几个老哥们,都是打心眼子里佩服,绝不是那些贪生怕死的文官。”老胡也急忙出声,生怕惹恼了陈念。
陈念瞥了眼两个老头。
刚才出宫门的时候,这两个老东西上来就要架走自己。
没有惯着老头儿的毛病,陈念免费给两个人做了一个眼妆。
到现在老头的眼皮都是肿的。
他看向老胡,淡淡说道:“忠勤伯,你都颐养天年的年纪了,还跟着老程玩绑人那套。”
这是有世袭爵在身的人,也就是朝堂中的勋贵。
都是军队里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老胡神色尴尬,见老程嬉皮笑脸,怒气一下子上来,指着程关锡的鼻子骂道,“都怪这个杀才,说什么殿下先前疯病,需要先控制住。”
被举报的程关锡,连忙摆脱关系,“放屁,俺明明说的是请殿下,是你老胡自己理解错了!”“你放屁!”
“你才放屁!”
加起来百来岁的老头隔着陈念互骂,像个小孩那样,来来回回就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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