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惊鸿一瞥,不见相貌,仅凭体态,也可如拨动指下琴弦那般,撩拨心弦。
琴声勾起,是迷惑人心的诡术,让人失神。
就连长乐公主与丘灵鸢都露出惊讶之色,竟有如此琴声。
一人是皇室公主,自幼所听皆是不凡之物。
一人是博学才女,精通音律,更会琴音。
“是弱水姑娘!”
“真不愧天音美人之名,一曲桃花,余音绕梁。”
“能闻此曲,也不枉此行。”
“可惜弱水姑娘一日一曲,唉,明日我就要回江南,怕是再无缘听此天音妙曲。”
闻曲之人,无不患得患失。
有人潸然泪下,为无法再听此仙乐而悲。
丘灵鸢闭目聆听,重新睁眼,也有些恍惚。
她是才女,通晓琴棋书画,更懂这曲。
曲中蕴含万物复苏之意,好似桃花,春来先放,争得春光照。
“如此琴音,必定是不凡之人。”
她唤来丘府下人,询问那艘楼船来历。
“回禀小姐,是红尘阁的船。”
“从岷州沿渭水而上,每过一地,便停留三日。”下人办事利索,难掩兴奋之色,“弹琴之人是弱水姑娘,琴绝无双,人送天音之名。”
“天音?”长乐公主大为不满,冷哼一声,“不过是世俗之女,也敢称天音二字!”
她为皇室公主,天字崇高,就连皇帝都称天子。
一个平凡女子,竟敢称天音。
这不是将皇室脸面给都拉低了吗?
而且红尘阁,一听就是那些风尘之地,更是让人心生厌恶。
她霸道命令,“让那船离开,免得碍眼!”
公主下令,自是好使。
只是没想到,那边也很快传来回话。
一人乘小船来至画舫游船。
“原来是长乐公主与灵鸢妹妹。”
来人眉眼带笑,行礼后对丘灵鸢称呼亲密。
丘灵鸢略微有些不悦,却也没有说什么。
“是你,楚明。”
看见来人,长乐公主眉头一拧,“怎么,红尘阁与楚家有关系?”
楚明嘿嘿一笑,“公主可莫要误会,在下不过是船上的一个客人。”
“呵呵,白日宣淫,像是你做得出来的事情。”长乐公主明显是嘲讽,可楚明却心安理得的受了。
无他,谁让他楚大少爷是京城一等一的纨绔。
他背后站着楚家势力,又有一个贵妃姑姑,自是不慌。
楚明笑得眯起眼睛,“这弱水姑娘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料拂了公主雅兴,在下在此赔罪。”
他弯腰一礼,旋即又说道:“希望公主看在在下的面子上,能够不计较此事。”
一个红尘阁,竟然能让楚家大少出面。
长乐公主向来跋扈,一听这话,眸色沉下,冷哼一声,“看样子,红尘阁是不打算离去?”
楚明面不改色,“这湖面宽敞,公主又何必与红尘阁争呢?”
这话,惹得长乐公主不喜。
楚明不慌,接着说,“就算此事闹到陛下那里,也是公主不对,不是吗?”
公主游船,霸道赶人。
换做其他人来自然是没什么,可楚明有一个贵妃姑姑,又是楚家大少。
闹出动静,大家都难看。
况且,楚明一个纨绔,不怕什么,长乐公主就不行了。
皇室注重脸面,这件事情闹到陈皇那里,就是让皇室丢脸。
见楚明打定主意要出头,长乐公主越发不满。
她瞥了眼陈念,心中涌出一个想法。
就见长乐公主忽地一笑,态度转变之快,让楚明一愣。长乐公主指了指陈念,骄横说道:“你可知,他是谁?”
楚明心里咯噔一下,看向光顾着吃鱼的陈念。
目光触及虎佩,他立刻扬起笑脸,“原来是赵王殿下当面,是在下眼拙了。”
他笑呵呵地行礼,陈念将最后一块鱼片吃下,这才抬眸扫了楚明一眼。
楚家的人?
自己查盐铁走私链,这楚家大少自己送上门。
陈念望向楼船上的阁楼,慢悠悠地说,“你说弱水?”
还以为陈念是同道中人,楚明笑眯眯地说,“今晚弱水姑娘将登台演出,殿下可有兴趣?”
听着他们说青楼的事情,长乐公主对陈念的鄙夷更多了些。
就连丘灵鸢也不喜地拧眉。
但凡女子,对那些风尘女子就难以生出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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