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防了!
苏彦文的笑容,彻底消失。
“造孽啊!”张婶狠狠地瞪着苏彦文。
虽然这一次没有骂人,可那脸色,简直比什么都骂得难听。
苏彦文一个字都不想说,现在他的心里面也堵得很。
自己一直想要个女儿,他那个世界的妻子确是个丁克。穿越过来,原身有这么好的女儿和妻子,却不知道珍惜。
或许是出于同情,这一刻,苏彦文真的很想保护这个孩子。
笑了笑,将手中的兔子递给草儿。
草儿小心打量苏彦文的眼神,将兔子拿到手后,才稍微心安。
看着她小心模样,苏彦文伸手想要摸摸孩子的头,手还没靠近。
草儿双手忽然抱着头,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那么小的孩子,甚至没有哀求别打她,而是选择保护头部。
这得吃了多少拳头,才会出现这种应激反应。
苏彦文转头看向张婶,家里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虽然是邻居,可大家的关系并不好。
张婶性格直,苏家对赵月娥的态度她一直看不惯,有些时候还会帮着吵两句。
苗期也是没少在后面嚼舌头。
导致原身对待张婶一家的态度极差。雪地冷,苏彦文抱起孩子就要走。
张婶急了眼:“怎么着?你还真要卖孩子?”
“不会,怕她冷。”苏彦文说着真心话。
张婶当时就呕了,白眼都要翻到头顶:“谎话连篇。”
得,说真话没人信吧!
苏彦文恶狠狠一笑:“卖了她谁给干活?”
“老子还等着吃兔子汤。”
“我就知道。”张婶跳脚:“不行,你答应了兔子给月娥的,我跟着你去。”
“我要亲眼看着月娥喝下去。”
草屋中。
赵月娥人已经饿得昏迷。
瘦弱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床板上,身上只盖着薄薄的一层被子。
要不了几个小时,就会因为失温,彻底死亡。
“月娥。”
张婶唤了一声,摸着赵月娥的手,脸色凝重。
也不矫情,立刻帮着烧水,麻溜地剥掉兔皮,将肉直接丢进去炖。
连续几年的灾荒,加上大雪封山,吃的越来越少。身边随时有饿死冻死的人,张婶见了太多。
草儿脱掉棉衣,正要盖在赵月娥身上。
就听见苏彦文恶魔般的声音:“穿上,不然将你丢出去。”
草儿一抖,不敢脱了。
倒是苏彦文,没有一丝犹豫,直接脱掉了身上衣服,盖在赵月娥身上。
草儿眼睛亮晶晶的,更多的确实怀疑和担忧。
好烦啊!
这种做好事就会令人不安的感觉。
揉了揉太阳穴,补上一句:“臭死了,别装睡,赶紧起来给我洗干净。”
这么冷的天,洗衣服就是一种折磨。
果然,爹爹还是坏啊!
草儿竟然有一种安心的感觉,悄悄地将衣服给赵月娥盖的严严实实的。
赵月娥双眼紧闭,没有动静。
“等娘吃了肉肉,就会好起来了。”
草儿抹了把眼泪,小脸上拥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坚强。
跑过去麻溜熟练地帮着张婶添柴。
随着肉汤沸腾,茅草屋里也多了暖气。
浓郁的肉香味馋得人只咽口水。顾不得将肉炖烂,草儿端着一碗汤,小心地喂入赵月娥口中。
张婶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大半年没吃过肉了,这兔子肉的香味,真招馋虫。
好在肉汤下肚,赵月娥的脸上有了一丝红润,体温也在慢慢恢复。
苏彦文走过去,将兔子捞出来。
兔子不大,剥皮后也没多少肉。
连汤带肉,分成四份。
“你是一条狗吗?有什么吃的都给你后娘送去。”
“别忘了,你答应了草儿,这是给月娥的。”
“你没有良心就算了,总不能就连诚信都没有了吧?”
张婶见状,急忙堵在门口。
张开两只手,一副要和对方拼命的架势。
苏彦文拿起其中一个碗,往前一送:“给。”
张婶表情错愕极了。
也不接碗,狐疑地盯着他:“你又在算计什么?”
“上次吃了你一口窝头,你那便宜老娘可是讹走了我家最后一只老母鸡。”
苏彦文觉得脑袋疼。纯粹就是因为觉得张婶这个人还不错,加上又在家忙活大半天。
他是发自肺腑的感激。
难道,做一个好人就这么难?
苏彦文清了清嗓子,贼兮兮地说:“当然不能白拿。”
“你家大郎不是会点手艺吗?吃了我的肉,就得给我做一个笼子。”
张婶竟然松了一口气。
一把接过碗,哼了一声:“我就知道,你的东西,就没有白拿的。”
好在,论手工她家男人有一手,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说她又担忧地看着另外的三碗,生怕被苏彦文全给端那一大家子吃。
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苏彦文一屁股坐下,端起一碗就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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