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妾身知晓自己人微言轻,也知自己在王爷跟前是个什么身份。只不过,妾身听闻,那左知府都到了花甲之年,府中却一堆十几岁的妙龄女子,其中不乏他用手段强抢的,还夜夜笙歌,极其荒淫无度。”
陆晚音忍着下巴上传来的疼,眼里很快就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耳边恍惚间,似乎又响起了萧昭儿怯生生的一声表嫂,暗暗扣紧掌心,柔情似水地央求,“王爷素来铁面无私,想来定不会容忍这种蛀虫残害当地无辜女子,还望王爷……开,开恩,替那些可怜的女子,还有我那……那惨死的表妹做主啊。”
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的。
到了最后几乎再也发不出半个音了,钳她下巴的手劲儿越来越重,就在陆晚音觉得,自己的下巴一定要被活活捏碎时,摄政王终于大发慈悲松了手。
冷冷一笑,似在嘲弄她的自不量力。
卫慈光将人随手推开——说是随手推开,实则只是很轻地将人推倒在被褥上。
凭他的真实手劲儿,一掌下去,就能生生打碎一个活人的天灵盖,陆晚音可是亲眼见识过的呢。
她捂着被掐疼的下巴,老老实实趴在被褥上,跟兔子一样缩成一团,一动不动。
眼尾余光却悄悄跟随着摄政王,看着摄政王默不作声下了床,随意穿上了靴子,刚要拿起屏风上的干净袍子时,卫慈光手突然一顿,冷冷的目光横扫而来。
骇得陆晚音赶紧收回目光,低眉顺眼地盯着枕头上的鸳鸯戏水图案看,心里暗暗苦笑,自己真是太自以为是了呢。
原以为能通过伺候王爷,来换取利益,如今看来,王爷已经不吃这一套了,难道是腻味了?
或是厌倦了。
王府最近添了新人,还是王爷身边又有了别的女人?
陆晚音不受控制思索起来,倒不是因为吃醋——她对摄政王只有依靠以及隐晦的利用,根本没有一丝感情。
不过是暗暗担心自己的位置,会不会被别人所取代。
如果真是那样,她就成了一颗废棋了。
而等待她的下场,只怕就是死路一条!
想到这里,陆晚音暗暗咬了咬牙,连衣服都不曾穿好,就强撑着下了床。主动取下屏风上的衣服,低眉顺眼地说:“王爷,就让妾身伺候您穿衣罢?”
卫慈光微微扬眉,有些惊诧,什么也没说,算是默许了。
垂眸审视着面前的美人,看着她温婉柔顺地为自己穿衣,修长白皙的小手很是灵巧,像两只雪白的小兔子,在厚重的玄色蟒袍中穿梭,系细带时,小拇指微微往上翘着,指甲修剪齐整,似乎气血不足,指甲盖呈淡淡的粉色。
陆晚音全程屏息凝气,还是第一次伺候摄政王穿衣。
每一个动作都格外小心谨慎,生怕一着不慎就惹恼了王爷,她可是亲眼见过的呢,只因伺候王爷穿衣的婢女,不小心勾到了王爷的头发,就挨了一记窝心脚,倒在地上吐了好大一口血。
还曾见过,摄政王只因茶水凉了那么一分,就直接摔了茶杯。
吓得奉茶丫鬟噗通一声跪在碎瓷片上,愣是跪了半个时辰,摄政王才开口让人滚下去。
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她不怕都不行。
“王爷今日想用哪一条束带?”
替王爷穿好衣服后,陆晚音望着托盘里摆放的十几条束带犯了难。
生怕挑错了颜色和款式,摄政王再翻脸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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