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二就是让他们放松警惕,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小弟这样在意排场,再加上年纪原因,他们恐怕并不会再将小弟放在心上了。
其三就是这样做也无妨,至于引起府内官员们的不满?小弟就这样说吧,就算小弟什么都不做,以小弟裕王府的背景,这里面又有多少人,会对小弟抱有善意呢?
而小弟现在这样一闹,也省得小弟后面和他们,虚与委蛇浪费时间了。
至于陛下那边,这也是无妨的,毕竟小弟没有在城外,便大张旗鼓的打出来仪仗队。
进了城,才在布政司衙门口摆出了仪仗队,这样又不曾有任何扰民之处,为何要责怪呢?”
听到王远说完,谭纶点了点头表示出了认可:“好吧,如果他们不出来,那咱们便在这等着?”
“不会的,不管里面官员如何去想,表面功夫至少是要做全的。小弟这王命旗牌毕竟是代表着皇权,他们若是不出来,小弟直接一封弹劾奏他们藐视皇权,便有他们一壶喝的。”
而也就在这个时候,布政司衙门内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便见到无数,穿着朱袍的官员走了出来。
为首的一人,上前了两步说道:“来者可是王远王钦差!”
“正是在下!”
“浙江布政使郑必昌,携浙江官员,拜见钦差大人!”
王远看到这情况,立即走下了轿子说道:“郑大人、还有各位大人免礼。”
等其他人都起身之后,王远这才行了一礼:“下官王远见过各位大人!”
看见王远的这个举动,有些官员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一些。郑必昌则是快步扶起了王远说道:“王钦差快快起身,咱们快进去吧,正好人到齐了。”
王远点了点头,带着谭纶两人,就准备一起跟过去。
不过何茂才突然开口说道:“王钦差,你进去可以,但是这谭纶又不是我们浙江省衙之人,他可进不去里面!”
王远看了看这人,不过也不认识只能开口问道:“这位大人,请问您是……”
何茂才听后一甩袖子说道:“本官何茂才,忝为浙江按察使。”“原来是何大人,不过下官有言不吐不快,里面商议的是改稻为桑之策,那么谭参军还是有必要一块听的。
毕竟后面的推行新政,若是遇上了什么乱子,还是需要军队帮忙的。
而胡总督已经被陛下命令,专门处理缴倭之事。后面若是省衙想要调兵的话,那么谭参军这关,不论如何还是绕不过去的!”
郑必昌此时也笑着说道:“信正,王钦差所言也不无道理,我们今后推行新政,的确还有许多要仰仗谭参军的事情。”
何茂才此时才阴沉着脸,点了点头:“嗯,那谭参军跟着一起进吧!”
因为来的官员比较多,再加上天色比较阴暗,王远还真没发现海瑞的踪影,只以为他还没有到。
跟着郑必昌在大堂落座,王远才发现自己坐的,竟然只是在右侧的第二位,仅仅在高瀚文的位置下面。
郑必昌笑着说道:“王钦差实在抱歉,应该将你的位次再提高一些的!”
听到郑必昌这样说,王远才发现郑必昌的小心思。
无非是想要挑起,王远和高瀚文之间的斗争,两人都是年轻人,也都是从翰林院出来的。
这种座次的高低,一旦引起争斗,那么他们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王远看见这样,也不禁暗笑一声:小手段。
“郑藩台客气,下官坐在这位置,便已是极为不妥的事情,怎可再继续往上呢?
在京师陛下就曾告诫下官,让下官来这,就做好记录工作便可以了。下官的品阶还只是从六品而已,让这么多的四品大员坐在下官的后方,下官实在有些坐立难安啊。
藩台大人也不必如此捧高下官了,要知道来的这些官员,可都是藩台大人手下的精兵强将,为我大明也做了许多事情。
若是让他们受了委屈,后面的新政该如何推行啊?”
郑必昌轻笑一声,十分容易地便化解了,王远话语中的陷阱。“多谢王钦差的关心,不过你们毕竟是客人,坐在上坐也是应当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快开始议事吧!”
王远点了点头,本就是随手而为,没有什么收获就也不说什么了。
王远从一个书箱中,拿出了笔墨纸砚,铺在前面的案桌上,就准备开始记录。
突然斜对面何茂才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你们两人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走了吗?怎么还在门口杵着?”
王远寻声望去,竟在门口看见了两个身穿绿色官服的小官,其中一人他也是认识的,正是王用汲。
王远刚准备说什么,就听到他后面传来的高瀚文的声音:“何臬台,不如让他们二人进来吧,淳安县全县被淹,建德县半县被淹,几十万灾民。
还要改稻为桑事情,这些都要他们去做,就该让他们知道,该怎样去做!”
何茂才心中的那口气,一下子涌到了嗓子眼。今天他受的气,简直比他半辈子受的都要多。
转过头来就要对高瀚文发作,不过突然看见上首郑必昌投来的目光,想了想还是止住了,冷哼一声,便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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