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全无的安陵容静静地躺在水榭中,毫无焦距的双眼迷茫的看向屋顶。
前世她便是在不断地失去,什么也留不住,最终自己也没了。
原以为会一辈子陪着她的系统好像也要离去。
真的没有人能全心全意地陪着她吗?
母亲和萧姨娘时时牵挂着她,可却离得远。
若是她没算错的话,弟弟应该已经出生了吧。
至于皇上,心里装了太多了的人。她前世都未奢想过那些虚无缥缈的感情,今生更不用说。
怀了身子后,人变得多愁善感,可能有几次为皇上的温柔所惑。
可他一次又一次的试探又让人及时清醒。
安陵容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腹部,在心中默念。
“孩儿,娘的孩儿,娘只有你了。”
腹中的孩子仿佛感受到了母亲的呼唤,隔着肚皮的小手轻轻地予以回应。
想到保胎丸对孩儿有开智的效果,安陵容轻轻哼起了家乡的小调。
“江南可采莲
莲叶荷田田
......
鱼戏莲叶北
......
荡舟东南涧
小童采莲去
......
采莲乐无边。”
(出自汉代民歌《江南可采莲》与散装采莲曲)
一曲又一曲地小调唱完,心绪已然平静。
安陵容乐此不彼的同腹中孩儿互动了好一会儿,才在宝鹊的催促中回了涵月楼。
“娘娘,水榭那边寒气重,您用一些祛寒茶。”
“好,你有心了。”
她端着杯子欲饮,还未张嘴,就闻到辛辣的姜味儿中夹杂着似有若无的苦味儿。
“呀!”
“宝鹊,快去请卫太医,本宫肚子有些难受。”
她入住涵月楼不到半天,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将手伸进来。
既然如此见不得她腹中的孩儿,那就别怪她找皇上来剁爪子。
别的地方她管不着,但涵月楼一定要保证都是自己的人。
养足了精神的皇上还在给太后请安,就听到上下天光的人来报,玉嫔喝水的茶盏上遭人涂了药,有人要谋害龙胎。“皇额娘,儿子......”
“皇帝,你快去吧,好好安抚玉嫔。”
看着匆匆而去的皇上,太后给门口的竹息使了个眼色。
“竹息,你替哀家走一遭上下天光。”
“是,太后娘娘。”
皇后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一点儿都不将她的警告放在心中。
看来得催一下家里,让他们尽快将人培养好。
安陵容派人通知皇上时,也命人请了皇后。
宜修进门时,就看到安陵容柔柔弱弱的拉着皇上哭诉。
“皇上,您要为嫔妾做主啊。”
“玉嫔娘娘,你别太激动。龙胎还未满九个月,若是情绪不稳,可能会有早产的风险。”
卫临生怕主子出意外,急忙提醒。
皇后扫了一眼出声的卫临,暗恨自己下手晚了一步,未在皇上口谕之前将碍事的卫临调开。
弄得她现在还要强忍愤怒的请罪。
“皇上,臣妾失职,请皇上责罚。”
“皇后,你先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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