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一个想法,然后问道:“嫌疑人可能观察过我们?”
张斌也反应了过来不可置信地问道:“他们的胆子这么大么?”
张昭面无表情地说道:“作为猎人都要检查自己的陷阱是否捕捉到猎物。这个案子从我的角度来看,那具尸体怕只是诱饵,那颗炸弹才是他们的目的。只能说你们昨天只牺牲了一个人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说道这里他反问道:“这么说来你们昨天勘验撤离后并没有设立暗桩?”
我跟张斌面面相觑,不过张斌回答道:“昨天爆炸发生后我们段局就指示启动了紧急预案。在全城出入口都设了卡。这段是重点路段,我们来的路上还看见他们在挨个车检查呢。因为考虑到要复勘现场,昨天这里还留了两个兄弟在山下执勤。刚才他们说一切正常,没见到什么可疑的人靠近。”张昭轻叹一声什么也没说。
我们从山上下来后我打电话给附近派出所的同志们询问怎么去那个瞭望塔,正好遇到了镇上的民警要去邻近的村摸排路过这里。于是在他们的带领下走了一段公路后,又徒步走了大概四十分钟才到了那个瞭望塔附近。因为没有路,真的是望山跑死马。
瞭望塔是全钢结构,大概高十米左右,下面有水泥地基,最上面是一个小房间,防火员就在上面执勤。
镇上的民警告诉我们这几年防火任务一直很重,这个瞭望塔是三年前就修好的。因为这里位于这片山林的最高处,气象局也在这里设立了一个人工降雨点和气象观测站。林业局雇佣了镇上的两个村民在只在春秋比较干燥的两季执勤,平时除了气象局的人偶尔过来维护之外并没有人来。
我们到了瞭望塔下的平地上,这里没有人打理,野草足足有半人多高。又因为下了雨,我们身上都已经被露水打湿,而脚上全是淤泥,十分狼狈。但是刚靠近瞭望塔的水泥底座我们就看到了上面竟然有一排比较清晰的泥泞脚印,而且泥土还没有干。显然是在我们之前有人来过这里,而且就在昨天下雨中后。通向瞭望塔的旋转楼梯最下的台阶上我们看到有一滩淤泥,这是他上楼之前在这里刮过脚底的泥土。
张昭让我们靠后,他蹲下仔细观察那些泥泞的脚印,又用手大概隔空比划了一下。回头对我们说道:“通知你们局痕迹勘验的人过来。把现场保护好。”然后他对我说道:“你跟我走,我们回去找找他的去向。”
张斌赶忙去打电话,我则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你让我把他照片供起来每天三炷香我也是愿意的。赶忙跟着他往山下走。路上我忍不住地问:“你是怎么想到的?”
张昭则边走边说:“通常来说通过炸弹作案的人往往都是思想比较狭隘,行为比正常人偏激。他们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男性并且独居。一般都有破坏公物的前科。所以在一些普通爆炸案中把自己炸死的不在少数。被害人往往也是嫌疑人。不过这两个人不太一样,种种痕迹上看,他们预谋良久,精心策划,并且高效地实施了行动。他们做事井井有条,思路清晰,其中有一个人应该从事细致的手工加工业,逻辑思维比较缜密。一般这种人字写得好,车也开得好。做饭也好吃,学历也不会太低。应该是谋划者。另外一个人要么是个惯犯,熟悉我们的侦查套路,要么就是半个同行。他们两个人之中一定有一个人对制造炸弹很熟悉。这个案是他们的作品,作为作者当然要验收自己的成果。这样才能总结教训,吸取经验。从结果看这次作案应该是没有达到他们想要的效果。不排除他们会继续作案。”
我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只不过人做事都要动机,也会有迹可循。他们这么丧心病狂总要图点什么的。如果只是单纯地想杀人,没必要这么费尽心机。他们的有诉求,总是要表达的。可我们最近也是在没有收到或者监测到什么危险的舆论和线索啊。”
张昭停下了脚步认真地跟我说道:“这个案子背后应该藏着大冤屈。从他选择的地点来看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应该是有所指。那块钢筋底座上的古篆字我让我朋友看了一下。他告诉我这两个字是八羽。”
我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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