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缓缓打开,一股湿冷的风裹挟着雨意扑面而来,林初瑶撑着伞,缓步走到院门口。
她的身影素雅而清冷,站在雨幕之中,仿佛与整个灰暗的世界格格不入。
柳惜霜看到林初瑶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走上前一步,语气温柔道:“初瑶,你终于肯见娘了。你这孩子,怎能总是这样躲着娘?娘不过是担心你……”
林初瑶抬眸看着她,目光清冷,语气平静却疏离:“娘不必这样,林初瑶的命早就不属于侯府了。我既然还活着,便不会再欠任何人。”
柳惜霜脸色一僵,嘴角的笑容仿佛被针刺一般,语气依旧柔和:“初瑶,你这话说得太见外了。侯府是你的家,我是你的娘,娘怎么会害你呢?”
林初瑶微微侧首,看着那逐渐加重的雨幕,轻轻笑了一声,眼底却是一片寒凉:“家?娘心里清楚,这侯府待我如何。我不过是个被人随时可以抛弃的弃子罢了。”
“夫人今日的举动,于我而言,不过是做给旁人看罢了。”
“初瑶,你——”柳惜霜的声音中透着难掩的慌乱,但林初瑶已经转过身,声音淡淡地传来:“天凉,夫人若是觉得冷,不必勉强自己继续演下去了。”
话音落下,她撑着伞缓缓步入院中,院门再次合上,留下柳惜霜站在雨幕中,神色僵硬,脸色苍白。
消息传到林老夫人那里,林老夫人端坐在太师椅上,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面,声音低沉而凌厉:“一个小丫头片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个人物了!”
堂下,管事婆子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禀:“老夫人,大小姐院门紧闭,奴婢们吃了闭门羹,下着雨,夫人等了半天都没能进院门。”
林老夫人冷笑一声,眉眼间透着浓浓的讥讽与不屑,“她倒是学会摆架子了!真当攀上了三皇子,就能目中无人吗?哼!不过是一只不识好歹的白眼狼!”
管事婆子顺着她的话附和道:“老夫人说的是,大小姐如此做派,未免太不懂规矩了。再怎么说,您和夫人都是长辈,她竟连见都不愿见。”
林老夫人冷哼一声,神色阴沉:“什么规矩?她哪里还有半点侯府嫡女的样子!”
“当初她还只是个破了容的废物,若不是看在林家的脸面,我早把她赶出去了。如今倒好,有了三皇子撑腰,就真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
她说到这里,眼底闪过一抹狠厉:“这种人,便是给点颜色就敢开染坊的。去告诉她,侯府才是她的根。没有侯府,她什么都不是!三皇子?哼,真当皇家会为了一个毁了容的女子动真情?”
侯府的丫鬟们都在议论纷纷,连病中的林逸泽都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而林逸泽这边,去了清风堂治疗几次,面色比先前红润了许多。他的手中拿着一个白瓷药瓶,目光凝视着药瓶上的纹路,神情恍惚。药瓶是林初瑶亲手送来的,素雅干净,没有多余的装饰,上次清风堂的医师说,这药极其耗费心血,而他却如此轻视。
“红棉。”林逸泽忽然开口,打破了屋内的沉寂。
站在一旁的红棉连忙上前,恭敬道:“少爷,您有何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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