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的功夫,这群沙半就被赵江他们祸害完了,剩下的跑远也抓不住。
温鸿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赵江看出来了,拍拍他一笑:“温大哥,咱再开车去其他地方看看。”
“好。”温鸿从小到大除了进山捡野菜,哪怕是这种小围也没打过,今天有赵江带着觉得太有意思了。
有车就是方便,三人在山场里转,由赵江判断情况,又在另外两个地方抓到了沙半。
看了看满满当当的挎兜,三人加一起抓了有小三十只。
赵江觉得够吃了,再多也整不完,便招呼着回温鸿家。
车上,温鸿咧着嘴问:“赵江,你说我要是现在买枪买狗,跟着你进山学打围,多久能成啊?”
他感觉今天挺轻松就学会了,对打大围也有了兴趣,觉得是不是跟着赵江学学能整会。赵江和向登峰神色一变,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呵呵……”赵江想到被黑瞎子坐到身下的胡华清,想着可别再多一个。
但他也不好直接说啥,就转移了话题:“温哥,现在林场多忙啊。上山打围不急。”
他那手把,别人学个几十年也不一定能成啊。
“行。”温鸿乐呵呵的,“咱司机和他们坐班的不一样。只要场子里没事,都空着时间自由安排,请假也容易,之后再说。”
回到温鸿家的院子后,三人都是饥肠辘辘。
“江哥,怎么整呀?”向登峰把沙半掏出来,怎么做还得听赵江的,“用烫毛不?”
“不用!生火!”赵江挥挥手。
这东西不能在外屋地里整,全是烟。
没多久,院子里就生起一堆火。赵江削了枝子,把沙半穿在上面,架在火上烤。
滋啦滋啦的,跳动的火舌把沙半的毛燎得焦缩变黑,发出一股焦味。
“这能好吃吗?”向登峰问。
“信我的,包你吃不够。”赵江舔着嘴唇。
数量多,赵江也花了些时间。
看着差不多了,赵江就让他们把烤好的沙半拿进外屋地放到盆里,满满当当装了两个大铁盆。
把外面烤得焦黑的壳子掰开,顿时露出里面有细嫩肌理的肉来,呼呼冒着香气。
“香吧?”赵江笑道。“香!”向登峰都流口水了。
“那就赶紧剥,咱就开饭!”
三人把肉都掰散掰开,也不用太精细,整个都放进去。
“温哥,辣椒粉呢?”赵江问。
“这儿。”温鸿赶紧从灶坑上拿来一个罐子递给赵江。
赵江胳膊抖抖,给辣椒面倒进去,红艳的细颗粒就沾在肉上。
他又倒了些粗盐,直接使大勺子粗暴地搅匀。
“成了!”
“哐当”两声两大盆冒热气的烤沙半就砸到了主屋的炕桌上。
“我去拿酒。”温鸿几步出去,时间却久了些。
等他回来,手上多了一个鱼罐头。
温鸿拿了个盘子,给罐头倒扣在上面,再用筷子把鱼豁楞开。
“添个菜作双。”他笑道。
“来。”温鸿摆出茶缸子,提起大酒桶,哗啦啦倒进去,酒液溅起弥漫酒香。
都是大老爷们儿,吃起来也不用拘束。
连筷子都没用,都干脆净手抓起沙半。
温鸿顾不得烫手,一口咬下去,咀嚼了几下大张嘴往外吹气儿,“香啊!”
哪怕是这样火烤,沙半的肉里都还有些汁水溢出。混着辣椒面,鲜、辣、咸、香顿时充满口腔,更别提那嫩乎的口感。
“温哥,咱哥俩敬你一个。”赵江说。
“一起,一起。”温鸿右手还抓着沙半呢,忙用空的左手抓起大茶缸子和赵江、向登峰的一碰,咕噜咕噜饮下酒。
热辣顺着喉咙落下,这时候再吃一口肉,更觉得香了,爽快下不自觉发出一声:“啊~”
温鸿嗦了嗦沙半的骨头丢在一旁,又是抓起一个吃起来:“我还是头回这样吃。”
“没唬你们,好吃吧。”赵江自己也干得不亦乐乎,两个手都脏了。
“呵呵,确实挺有滋味。”温鸿笑笑,把还没人动手的一盆里倒了些在空盘里,“我想留点给你们嫂子吃,行吗?”
这么好吃的东西,他想让媳妇也尝尝。
赵江一乐,他师傅看来也是个被媳妇管住的主:“这有啥,咱吃这些也够了。”
三人一顿吃吃喝喝的,肉没少吃,酒也没少喝,一桌子的杯盘狼藉,造的是沟满壕平。
吃好后,温鸿拿来化好的冻梨:“来,解解渴。”
赵江手伸进去,感到一阵的凉意,拿起一颗上下牙那么一磕、一吸,冰凉的甜汁水就浸进来,成一条线儿滑到肚子里,舒服极了。
本来喝了酒,脸和身子就发烫发热,躺炕上来一个冻梨,真是享受。
迷迷糊糊的,就那么闭眼吸吮着,都不乐意动弹了。
午后容易犯困,也不知咋地,三人都横七竖八地卧在炕上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赵江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
“赵小,赵小!”这声音他还认识。
“嗯?”赵江揉着脸慢慢睁开眼,“怎么还睡着了。”
看了看墙上挂俩红鲤鱼贴纸旁的挂钟,已经下午四点多了。
他回头往炕上瞧去,向登峰和温鸿还啧巴着嘴睡得香呢。
特别是向登峰,还乐呵着,嘴里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念叨啥。
赵江胳膊肘杵着挪过去,凑到耳边听,就听到这小子说的梦话:“嘿嘿,妈,人这么快就同意啦。”
“做美梦呢!”赵江想到,后背就被人一拍,他才想起来自己是被人喊醒的。
“郭爷?”赵江看到郭沧站炕边上。
“你们没少吃啊。”郭沧乐呵呵的,“年轻就是好,抗造。”
他在屯里溜达,听别人说赵江和向登峰上温鸿家,就过来瞅瞅。
“喏,赵小,这你拿好。”郭沧掏出二十块钱来递过去。
赵江疑惑,把钱一推:“郭爷,这啥呀?”
“你爸,帮你上人马汇家拿狗崽子。”郭沧眉毛一横,“说了不要钱,他还硬留二十。”
“啥?!”赵江瞪眼喊道,酒瞬间醒了大半。
听到郭沧的话,赵江“啪”得从炕上摔下来,都顾不上疼,抓住郭沧的胳膊,“郭爷,你说我爸干啥了?”
那边的两人被赵江的动静弄醒了,迷糊着问:“怎么了?”
郭沧还被赵江吓一跳,皱着眉头说:“你不知道啊?他今天一大早就上我们屯,把你要的那条狗崽子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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