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从家里带的馒头和粘豆包全部消灭后,赵江他们把火给踩灭了,又使铲子用雪给覆上。
“走吧。”赵江挥挥手,“先开车去46林班小号那儿,咱再上去。”
那儿有片次生林,还是个草甸子,正适合捉狍子,只是也有些碰运气。
三人回到车上,向登峰上车厢后拍了拍,郭岳就启动。
他看了眼赵江,问道:“江哥,咱这块儿有人给黑瞎子下套吗?”
“下套子抓黑熊?”赵江愣了下,扭头看着郭岳,“那不行啊,黑瞎子一挣不就脱了。”
“谁给你说的这招啊?”
郭岳连忙摇头,“没,我自个儿瞎想的。”
他忍住想要分享胡华清法子的冲动,心里想着,胡大哥这法子还真挺特别,打围这么多年居然没人想到过。
就和赵江那天夸他的一样,人才!
等车子开到地方,赵江让两人扛着东西往下走。
想诱狍子,就按照那天的法子,把有冻青的树给放倒,完往上面倒盐水。
这片的地形赵江看好了,差不多一百来平,周围都是树子和小蓬的灌木。
他要用的这法子叫栅栏捕猎。
赵江看了看附近的留下的印子,比较杂乱。
不仅是狍子,还有野猪和梅花鹿。狍子和野猪的脚印都比较新鲜,看上去都是七八头的小群。
“你们瞅到高点儿的树子,尽量选老树,把它们的枝子给打了。登峰,你去那边。郭岳,你跟我走。”赵江说道。
做栅栏的东西,不能从家里带,得使在山上挨风吹日晒的,这样看上去没有异样,不会引起狍子怀疑。利用天然的地形,围成栅栏,只留下一个入口。
等狍子被冻青和盐窝子吸引进来后,蹲在旁边的赵江他们就会上前,堵住入口,来个瓮中捉鳖。
这样能够很好的弥补人手不足的缺陷,哪怕住山上的山狗子,一人也能使这法子。
赵江想着,等以后也可以活抓狍子、鹿啥的,弄回家里搞养殖。
如果知道怎么饲养的话,那头还在山上快活的香獐子赵江也想活捉。
活取香囊,就是源远流长,比杀了割掉的一锤子买卖长久。
只是现在条件不具备。
等把枝子收集好,他们就开始围着这块小草甸做栅栏。
这活谁都会做,家家户户院子里都要弄这个玩意儿,而且这次只需要把狍子有可能逃出去的缺口堵住,然后再弄上捕猎网。
狍子进到这里头,猎人上场必然受惊,往出奔的时候脚就会缠进网眼里,挣得越厉害缠得越紧。
哪怕如此,也是个劳累的活。
忙活了三个多点,赵江他们三人都是喘粗气儿。
“来,江哥。”向登峰递过水壶。
赵江仰起脖子,咕噜咕噜地喝下去,抹了把嘴递回去。
“江哥,咱现在干啥?蹲吗?”郭岳喝完水问。
“嗯,不急,先休息一会儿。”赵江说道,“今天估计得晚上才能回去。”
“好。”对于赵江要办的事,向登峰和郭岳都没意见。狍子本质上也是种鹿,它们早晚出没的概率更大。
他们才刚弄出这么多动静,按理说该把砍倒的冻青盐窝子放两三天,等山牲口熟悉到这处舔食后再来蹲守。
但赵江不是着急吗。
后天誓师大会就要开了,明天必须上山打老虎了,时不可待。
狍子能多抓几只就多抓几只,增加点儿保险。
三人选了处大柞木蹲着,离着设置的唯一入口差不多二十三十米的距离。面前儿还有堆灌木丛,能很好的掩盖住三人的身形,也方便观察下方的情况。
虽然现在有狍子进去的可能性比较小,赵江还是时不时看一眼。
“你们眯会儿,天黑了得打起精神。”赵江说,“我再去修下栅栏。”
“好。”
蹲着没啥技术含量,就是要足够机警,要有耐性。不然一个打盹的功夫反应过来,山牲口都吃完走掉了。
赵江带着东西出去,又选了几个小缺口布置上捕猎网,然后随便从旁边扯了树枝啥的给掩上盖住。免得有山牲口从外面冲进来,也防止网不吃力,直接被狍子顶着跑掉了。
弄完这些后,赵江才回到柞树边。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落下,夜色慢慢笼罩。
“醒醒。”赵江拍了拍还睡着的郭岳,轻轻说。
“待会儿看见有狍子、鹿啥的进去,先别急,等它们一群进完我们再冲上去,把缺口给堵住。要是有其他的小山牲口,咱就不管。”
等两人听完点点头后,赵江才接着说:“从现在起,咱都别说话了,也别弄出啥声响。不然关键时候被惊走,咱今天都白忙活了。”
那不成纯纯自助餐了。
“你俩再把枪给看看,拿在手里别放下。”郭岳和向登峰检查手里的枪,看了看枪管子,又撅开瞅里头。
“千万要警觉。”赵江说,“这晚上,指不定会遇到啥野物,咱得注意着点儿。”
山里晚上充当猎手角色的可不止他们一伙。
郭岳还是第一次参与这种狩猎,显得有些兴奋。
看见他的样子,赵江笑了笑,待会儿先犯困的估计也是他。
说完后,赵江就靠在树上,枪抱在怀里。
向登峰和郭岳则紧着嘴,不住往周围看。
夜幕慢慢降临,四周的景象慢慢沉下去。
晚上山里更冷,现在也不能生火,三人都有些打哆嗦,面儿上有些僵。
赵江紧了紧棉袄,把家里的几张熊皮掏出来,铺到雪上指了指,示意往这上头趴,或者裹着。
晚上林子没有光线,看得影影绰绰的。
赵江按照记忆中入口的位置,一动不动地静静观察着那块,内心毫无他想。
等眼睛逐渐适应黑暗,能够模糊看个大概,赵江抬头望去,今晚夜色晴朗,月光和星光冷冷地撒下来。
山风阵阵吹过,拂过草丛和树枝,它们晃动着发出涛声。
夜晚的山场,并不是完全静谧的。
偶尔能听到远方传来的兽鸣,被不知什么惊起的飞鸟扑朔的哗啦啦声。
近处还有小动物穿梭的悉悉索索声响。赵江忍着冷,身上裹着熊皮,靠在树上。
向登峰起先还受的住,后面就和郭岳一道蹲下来,裹着熊皮蜷起身子。
这林子里最响的动静,还是自个儿嘭嘭的心跳。
蹲守的时候就是这般枯燥。
这年头的人晚上都睡得早,没啥事的话七八点就上床休息了。
何况他们三人还在山上没停地干了一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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