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和郭岳拖着老母猪顺岗而上,往邱二的窝棚去。
“江哥,再顺那边岔道就到了。”郭岳往前面指了一下。
两人快走到前头时,听到前面传来吵闹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争吵。
赵江和郭岳对视了一眼,都加快了步伐。
在一处坑洞前,一位戴着黑皮帽子的老爷子正拿着侵刀,情绪激动地冲面前两人吼。
两个人一高一矮,高的那个嘴上有个疤痕。
他们拿下帽子摸头抹汗时,能看到都是光头。
“江哥,那就是邱爷!”郭岳说。
赵江皱眉看了一眼,端着枪往前走。
“我告你们,这绝后地窨就不能下!”邱爷吼道,“这儿还是我的山场!懂不懂规矩!”
听到这话,赵江眉头皱得更深了。
所谓的绝后窨,是一种禁用的陷阱。
要挖很深的窨,里面用长粗的木棍削成尖刺,一根根的笔直朝上,再把洞口掩盖好。
绝后窨杀伤力极大,猎物只要踩进去,必定马上被刺杀。
可它没有区别,不仅针对山牲口,人踩进去同样难逃一死。
跌下去瞬间就会被尖刺戳穿身子,若没人在四周,只能这样挂着痛苦地死去。
那这就成猎人窨了。
而邱二说这片是他的山场,是因为老山狗子在山里扎窝棚,谁住哪里都是有数的。人家下套子啥的也就满足日常生活,其他人山里人见了就会避开这片区域。
见赵江上前,邱二还以为是和这俩光头一伙的。
他把侵刀提起来,“别以为你们人多我就怕!”
郭岳赶忙说:“邱爷,我是郭岳啊!你没看见我爷他们吗?”
邱二一愣,回过头来,“郭小啊,没碰到啊,估计在我窝棚等着吧。”
赵江走在郭岳身后,食指一直搭在枪的扳机上,时不时地就抚摸下。
这俩光头是两兄弟,高的那个是哥哥,叫朱一,矮的是弟弟,叫朱二。
两人都是氓流子,也在山里扎窝棚。
此时看到赵江的动作,朱一原本要摸向腰后边的手慢慢停住,改成了叉在腰间的动作。
邱二刚才骂急了,此时喘着气,把侵刀指向朱二:“我差点就摔进这绝后窨了。这俩没卵蛋的一句话不说!”
“老爷子,我这兄弟说不了话。”朱一盯着邱二,缓缓说道。
他拍了下自己弟弟,朱二把嘴张开,手扣在下嘴唇,手指往出拽舌头。
舌头没有舌尖,是一条横的截面——这是中部被人给割掉了。
赵江使了个眼色,郭岳双手也放在枪上,面前这两人的感觉很不对。
前世赵江没听说过这俩人。
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朱一把手举起来:“爷们儿,我们不懂这片的规矩,只是想在山里讨生活。”
他又对邱二说:“老爷子,对不住。我们这就把窨给毁了。”朱一拍了下朱二,两人顺着绝后窨边缘慢慢滑下去,拿侵刀砍,使脚踹,把尖刺都给弄断弄倒了。
两人上来后,朱一又按着朱二给邱二赔礼道歉:“老爷子,实在对不住,我们以后不来这片了。”
他从挎兜里掏出几张黄皮,递向邱二:“这您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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