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爷,啥玩意儿啊,听着那么邪性呢?”胡华清问。
光是想到一盏盏如鬼火般燃烧的眼睛,在晚上围住一人,谁心里都得犯怵啊。
郭沧没答,转头看向赵江,“赵小,你说呢?”
赵江想了想,知道事情是怎么回事了,山里成群的野兽不多,结合邱爷窝棚的地方,能这么横的,只有一种。
“郭爷,是红狗子吧?”赵江说。
郭沧点点头,叹了口气,“对。”
红狗子,是山里人对豺的称呼。
豺外貌和狗极为相似,每只在四十多斤上下,除了肚皮和四肢内侧是白色的,其他地方一身的皮毛全是红棕色,所以唤为红狗子,常常集群行动,一个豺群多的能有三十多头。
那天深夜里,邱二打完第一枪,这群豺还不跑,反过来将他围住。
这是把他视为狩猎的对象了啊。
邱二唯恐生变,忙把手电筒往四周照,同时嘴里大声发出喊叫震慑豺群,忙慌地跑回窝棚里。
这老爷子使的是过去的老洋炮,用的不是制式子弹,打完一枪得重新往里面灌枪药上子儿,挺费时间的,比16号枪撅枪把上子弹都长的多。
他一刻也不敢停,忙慌地灌好,站到窝棚口,手电筒搭在枪上,也没咋瞄,对准坡上站的最高的一双眼睛就扣动扳机开了出去。
在手电筒微弱的光照下,站立坡头的一抹红影闪过,伴随更加浓重的火药味儿,这群红狗子才刷刷地跑入林间。
等它们走了,邱二也不敢睡觉,抱着枪躺在床上,瞪眼留神外面动静,生生挨到天明,赶紧的下山去找郭沧帮忙。
听到是红狗子,大家都是脸色一变。
光是豺狼虎豹四个字,能与这些猛兽并列,就足以证明红狗子的危险性。
“郭爷,下午跟你回去,我和登峰就上山找邱爷。”赵江说,“那头站最高的,估计是豺王,咱碰见了,先冲它打。”擒贼先擒王嘛,豺王下线,剩的豺群就没了章法,到时候挨个枪决就行。
“儿子,要这么着急吗?”王桂手搭在赵江胳膊上,哪怕郭沧在也是难忍面上担忧,手指悄悄使劲捏了捏他的肉。
王桂心里不想赵江去的,感觉太危险了。
任卓的事情虽然重要,可要赵江犯险,感觉犯不上。
这条路要是行不通,王桂和赵山商量下,赶紧找车去远的一个梅花鹿养殖场,看能不能掏弄来一个鹿枪。
可郭炮专门找上门来,儿子大了,这是人家自己关系和事情,王桂不能替他做决定。
“嗯,妈,我们都带枪,互相看着,自保没问题。”赵江把掌覆在王桂手上,轻轻拍了拍,完又补了一句:“走前我去趟屯部,找梁叔再拿棵56半,和登峰一人掐一棵。”
“红狗子记仇,只要招惹了它们,必须赶尽杀绝,一只不留。”赵江说,所以邱爷碰到的问题才十分棘手。
“不用那么麻烦赵小,枪和子弹我出,我们屯那边我好拿的。”郭沧挥挥手说。
“赵小的手把没问题,要是感觉不对,两棵56半扫过去,不说灭群,能保证安全。”郭沧对王桂说,他要是不了解赵江的手把,心里但凡有一点犯怵,都不会找上门来给人家添麻烦。
郭炮的话还是有些用的,听到他这样说,王桂心里稍安。
她把赵江的肩膀正过来,对他说:“儿子,你上山下山了,都打个电话回屯里啊,不然妈没信儿,得担心了。”她摸着自个儿的心口说。
“行,妈,我下山了就先去郭爷屯里打电话。”赵江忙应道,“上山也打。”
红狗子单头不足为惧,可它们成群结队,听从豺王号令,能有些基础的战术。甚至会安排专门打伏的红狗子,专门等人放松警惕的时候,冷不丁从后面扑过来,短嘴的利齿专往致命处招呼。
它们善掏红食,还喜欢活掏猎物的后门,用爪子和牙齿把肠子等脏物拽出来,在战斗中就开始分食,对猎物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极大伤害。
曾有人在山里碰到红狗子,肠开肚烂,是在活着的时候被掏食的。
从他在地上爬流下血迹,能看出当时他保有意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豺群分吃他的内脏。这怕是山里最痛苦的死法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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