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沟子那儿,有片次生林,还窝风。就是那儿全是细枝子,狗跑不动,人也不好走道。
那儿狍子攒得该不少。”赵江慢慢地说。
“昂……”赵山表示赞同,“那你咋整活的呢。”
“我去下狍子套和捉脚。”赵江答。
赵山上身往后一撤,有些震惊和怀疑地说:“捉脚你也会?哪儿学的?”
“会不会的,试试不就知道了。”赵江笑了笑,“郭炮教我的。”虽然是前世学的。
听赵江说的话,赵山倒知道他没胡扯了,这心稍安,但还是嘱咐:“你要上去了感觉不行,就赶紧回家告我们。”这事儿暂时就算这么定了。
吃完饭,任卓和王月聊了会儿天想要走的时候,却被赵江给喊住了。
他看了眼自家妹妹,“爸,小姨夫,你们出来下。”
有些话刚不太适合饭桌上聊。
赵山和任卓对视一眼,却还是跟在他后面走出屋子。
“搞啥呢,神神秘秘的。”王桂探头,看三人在那儿叽叽咕咕的。
他们不知道那刘启平为啥现在急着要狍子,赵江却知道。
“小姨夫,那刘启平没孩子吧?”赵江问。
“嗯。”任卓点头。
这也不是啥秘密,如今农村结婚几年了没生娃,那都是被说道的。
这么多年了,刘启平俩口子都没动静,这也没啥说头了。
“你们知道他要狍子干啥吗?”赵江接着问。
见他爸和小姨夫摇头,赵江的食指伸出来,先弯曲后挺直,重复了几遍。
赵江说,“他要那狍子哨!”
也就是狍子的那玩意儿。
“昂!”赵山和任卓都是恍然大悟。
都说吃啥补啥,对症下药,狍子哨能管从趴到直的问题。
“不对啊,那就咱抓的几个狍子,他拿去泡酒量也不够啊。”赵江点点头,“他估计先泡着,完开春还要买。他那方子我知道,不全。”
赵山奇怪地看向他,“这些事儿你咋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听屈叔说的。”赵江答。
小卖部那儿就是如今屯里的情报站,没事儿在那里坐坐,能听不少八卦。
“江儿,这又咋了呢?”任卓问。
刘启平要狍子干啥,他们也无所谓的呀。
赵江笑了笑,“小姨夫,咱不光送狍子,再给他拿一东西,包你上去。”
“啥?”任卓精神一振,和赵山两人头向赵江凑过去。
赵江说的很有自信,给两人都唬住了。
他手一拉那么老长,比划道:“咱给他来个鲜活的鹿鞭!”
鹿鞭,大补之物。
上辈子,赵江寻了那么一个方子,药材和鹿鞭配起来的药酒,喝下去那真是不一样。
说俗点,那裤裆都小了,不好走道!
这些药材,山里还都有,都好找齐。
“完咱给他配好,往面前一放!”赵江“啪”得拍了下任卓,“小姨夫,这副组长的位置还能不是你的吗?”
“哎呀!”任卓脑里那么一过,给激动的来回搓手,“那还说啥!”
要是刘启平得了这鹿鞭药酒开枝散叶,此等恩情和再造没什么区别了。以后过年过节的,刘启平都得带礼登门来拜谢。
“那你这鹿不好搞啊。”赵山在旁边踱步,他也知道这条路子没错。
关键就是冬天,鹿不好打,该说啥时候鹿都不好打。
要是春天,会的能人还能药鹿。
如今白雪茫茫的,上哪儿寻思呢。
鹿有千年寿,步步惊忧愁。
这些家伙机警得很,稍有风吹草动就跑,奔的地方人还根本撵不上。
狍子是雪上飞,而鹿身子陷到雪里三四十厘米都不受影响,照样飞奔。
鹿是九、十月份交配,到了冬天,那玩意儿就养精蓄锐休息了。
但懂的人才知道,神莹内敛,这时候的效果才最好呢。
鲜活的鹿鞭割下来,和那种绷直拉长的干货,效果也是不一样的。
这冬天想打鹿,赵江也没办法。
他虽然没招,但他能摇人啊!
“我去找郭炮帮我掏弄下,他指定有办法。”赵江说。
他算了下时间,公示是两周出来,但决定最晚前两天就定好了。
那这礼还得早些送过去。
明天上山下狍子套和放捉脚,完放一两天再上去溜,接着去找郭炮想办法打鹿。
打鹿肯定是要出去住山上的,算上来回,四五天是要的,时间很是紧张。“江儿,那我等你信啊!”任卓说。
“小姨夫,你这要是成了,我以后进林场工作不得横着走了。”赵江笑说。
任卓哈哈笑,乐得使劲在他背上拍,“那还寻思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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