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就两屋各开一桌,男的坐东屋,女的带孩子在西屋。
赵江家现在也不缺肉,和王竹家的一凑,这桌上冒热气的是熊肉、狍子和野猪肉都齐活了。
王竹还拿了一兜子河里抠的小鱼,都使油给炸了。
胡华清喝酒上脸,这脸就红扑扑的。
这酒下了肚,这人话也多,感觉性格也放开了。
听赵山讲进山找他们碰到石慧,胡华清点点头,“他们那块鹿多,我老爹在的时候我们就老去那儿药鹿。”
“嗯?”赵江把酒杯一搁,嚼着炸鱼问:“大哥,你还会药鹿呢?那玩意儿可不好整啊。”
喝了酒嘛,赵江就觉得会不会是有水分。
见他有些怀疑,胡华清头往前一伸,手在桌上轻拍一下:“那有啥不会的!”“你大哥我搞这个老熟了,往前年年开春就整,只要我去下了鹿窨,不带空的!”
“就是以前搞生产的时候,那药豆好弄,现在搞不着了。”
药豆剧毒,一般是炼铁厂里多,现在是不好拿。
胡华清摇摇头,要是还能药鹿家里能多不少进账呢。
赵江看了眼任卓,胡华清弄不到,但自己小姨夫家里有这个啊。
“大哥,那等开春的,你带我去吧,我小姨夫家还有以前剩的。”
胡华清面上一喜,“行啊,兄弟!到时候你看吧,我给你露一手!”
赵江和他碰了下杯,“好,我跟大哥取取经。”
“不是大哥吹,这十里八乡的,能整明白的就我。”胡华清头一仰,小半茶缸的酒就落了肚。
“大哥,那你会整滑雪板不?”赵江随便问了下。
“鹿窨大哥都会下,滑雪板还消说?”
胡华清头一抬,“兄弟你要用,把那野猪皮给我,做好大哥给你拿过来。”
嗨呀,赵江想,这胡华清还真挺能,会的全是技术活。
这一桌子都是打围的人,聊天天来压根不会冷场,全都在吹。
这一大桌子好酒好菜,全给造的啷当的。
向登峰已经喝趴下了,躺在炕上没动弹,他爸向志明手撑住头,胳膊肘抵在桌上,脑袋一坠一坠的。
两人个子最高,这酒量却最先被干掉。那边胡华清和赵山、王竹头抵头,都红脸眯眼在说话,手指往前指指的,可明显是各说各的,牛头不对马嘴,全喝大了。
赵江就怕这种情况,专门留了量,还不算太醉。
向登峰父子俩不能走道了,就搁家里和赵山睡东屋,剩的被扶着慢慢回家。
这外面冷风一吹,王竹酒醒了些,对赵江说:“江儿,你不是说小牛上回干秃噜了吗?”
“我搁25愣场二道岔上头下了套子,你带小牛去杀。”
上山的猎狗不能闲着,上回失手,去杀被套子困住的野猪涨涨志气。
“可以啊老舅!”
赵江点点头,这挺好,那等明儿的就和向登峰上山,去杀野猪套子。
送走王竹和任卓两家,赵江回到院里。
胡华清被庄玲扶着出来,王桂搭手把门给带开。
赵江瞅了眼躺在看上睡得呼呼的他爸,上前搭住胡华清肩膀,在他背上拍拍,装作有些喝醉地说了句:“大哥,得亏你那斧子!”
“那冲出来的黑瞎子够呛的,我爸枪都抓秃噜了!”
胡华清摆摆手哈哈笑,“兄弟,我那斧子也没劈着啊!你枪法……”
他摇摇晃晃比了个大拇指,“高!”
这边赵江和胡华清嘻嘻哈哈的,听到他们对话的王桂却猛地停住脚步,头一抬,转头死盯住炕上的赵山。
赵山红着脸,用手挠了挠胸口,睡得嘴巴还在砸巴,香甜着呢。
赵江回头悄咪地看了眼他妈,嘴角扬了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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