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不就能吃个够了?”王竹笑笑。
向登峰拽住獾子尾巴,给它倒提起来,“这只也沉!”
经过这段时间的打围,向登峰放血开膛的手法越发娴熟,已有几分庖丁解牛的味道。
他熟练地把内脏给掏出来,递到小牛面前。
小牛低头闻了闻,转头就走了。
不乐意吃,就是个玩儿。“登峰,你先整着,等会儿的小牛再定住,你来下刀!”
“好!”
就在小牛又追到一头獾子在戏弄时,在向西边最边缘的一处地里,一头黑不隆咚的东西撑起身子。
它屁股坐在地上,正把一个玉米从杆子上撸下来,捧在手掌中啃。
可它脸的右面,半边嘴都有伤,皮肉翻开,露出里面的利齿。
这是被人下了炸子给弄伤的。
而且这缠的炸子儿响得早了,没给它弄死。
这是头来偷吃的黑瞎子。
像它皮糙肉厚,其他地方受了这点儿伤都不当回事儿。
可受伤的地方偏偏是嘴,就很难受了。
吃东西光是张开熊嘴都疼,咽下去还费劲儿,它就没什么胃口,专门跑到这儿来吃玉米。
它用手抚着炸伤的地方,低低地吼了声儿,心情很不美丽。
此时它听到远处小牛模模糊糊的叫声,抬起头闻了闻。
它熊掌一松,还没啃几口的玉米掉在地上,很不情愿地起身,四肢砰地着地,迈着步子往黑暗中的林深处跑离。
那头的小牛,正两只前爪按在一头獾子的头上,它似有所感地抬起头,鼻子在空中抽了抽。
它松开爪子,转身望向西面,有些不确定地奔了几步,眼睛盯住那头的山里。
那头的獾子被压住这么久,眼瞅欺负它的可恨家伙屁股朝着自己,也没想着跑,叫着就扑来伸嘴想咬。给机会了,不中用啊!
听到动静,小牛也不去寻思那头了,掉转身子往侧一撤,一口下在獾子的后脖子处!
獾子四肢被提离地面,跟晃秋千一样下身摆动着。
随后被赶来的向登峰一刀捅死。
三人在这地里干着,三个点就整了足足六只肥嘟嘟的獾子。
王竹也久违地体验了一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乐趣。
他们就带了一个麻袋,现在都快装满了。
此时小牛趴在地上打了个哈欠,也不愿意动弹了。
干了这么几个点,它也有些累了。
“回吧!”赵江手一挥,就往家走。
这么老多獾子,随便够吃的了。
“江儿,你这有小牛在,光是弄獾子皮都能划拉不少钱啊。”王竹笑着说。
“那小牛干大围的,整几只獾子不是随随便便。”赵江看着走在前面的小牛。
“江哥,啥时候能下头场雪啊?”向登峰兴奋地问,“有小牛,冬天那些山牲口的踪那么亮,咱不能少掏。”
“老舅,你觉得呢?”赵江问。
王竹善打溜围,平常也要在山里下桥对弄皮张,对每年下雪的时间敏感些。
“前几天不是下了场雨夹雪嘛,没下实,估摸着也快了,就这几天了。”王竹想想说。
他又看向赵江,“你们要是去山里打黑瞎子啥的,千万小心啊,稳妥的才整。“别管心里多有把握,前面后手都要备好。”
“嗯,放心吧老舅。”赵江点点头。
他看了几眼王竹,还是好奇地问了:“老舅,我听我妈说,你不敢去照量黑瞎子?”
有些人光是听到熊吼,都会吓得整张脸咔白。
可赵江小前儿的时候,王竹还往他家带过黑瞎子肉。
只是后面好像就不乐意去打了,赵山叫他也是连连摆手。
王竹听了,苦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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