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脚踹在花狗身上,引得这花狗一阵害怕地叫。
完宋平又高高举起牵狗的绳子,做要打它们的样子。
猎狗没法选择自己的主人,狗帮在他的逼迫下,只能往外奔。
别说,没到半个点,花狗还真的开声儿了。
母狗子跑吠聚群,听到它的呼唤,两只原本在左右坡上的黑狗也马上循着叫声追过去。
从狗的叫声中,主人也能判断出现状,大致知道是碰着了啥。
如果猎狗是在平地上碰到了猎物,每声叫之间时间隔得很短,急促又激昂。但如果猎狗冲着树上面嚎,那人听着,狗叫就会空荡荡的散开,显得也比较平。
而此时这帮狗的声音,听着就属于后一种。
且是停留在同一个地方,不停地叫唤。
宋平听了不禁大喜!
野猪、狍子不能上树,而秋天正是攒膘的时候,黑瞎子又是爬树高手。
为了填满肚子,它们往往溜溜地窜上树,两个熊掌把树枝给折断垫起来,屁股坐上面。
再不慌不忙慢悠悠地撸果子吃,一吃不带停,能享用很久。
打围人管这种情况叫做“坐殿”。
而黑瞎子习惯上树,却不擅长下树。
往往动作非常笨拙,惯常是头朝上,屁股朝下,四肢抱着树干往下滑,很容易摔到地上。
所以黑瞎子上了树,对于有枪的猎人来说,简直就是活靶子。
那可是一颗熊胆!
送到手上的钱!
想到这里,宋平是忍不了了,心中炽热,提着枪就快步往前!
他边跑边庆幸,幸好今天赵江和向登峰俩小子不识好歹没跟他上山,不然这得来容易的熊胆得少多少钱!
可跑到中途,那狗的叫声突然变了,从平缓变得激昂起来,而且位置在迅速移动。
“这黑瞎子下树来了?”宋平想着。可黑瞎子比野猪跑得还慢,这位置换的却跟雪上飞的狍子一样,怎么会呢?
这他也奇怪了,野猪和狍子也不会上树啊,他这狗帮到底瞅着啥玩意儿了。
正当他脚下不停地想着,就听到狗凄惨的一声叫!
不好!
宋平脸色大变,连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疯狂地向前奔。
往坡上走的时候,他就瞅着前面躺着自己的一只黑狗。
他跑过去看,那黑狗眼珠子已经浑了,开肠破肚。
但真正的致命伤是咬透脖子的几个窟窿。
黑狗的血流出来,给它身下的地都浸了。
宋平眼睛一下就红了,可他根本来不及管黑狗的尸体,赶紧地又往前走。
没等他走到岗尖儿,就又听到一声惨叫!
迎着宋平侧面的一颗倒木上,只见一兽凭空跃起,后爪子在在树上一蹬,身子就侧过来,爪子晃着就朝黑狗的肚子掏过去。
“呜汪……”
黑狗登时就栽倒在地上,身体一抽抽,滑溜溜的肠子从里面和水一样流出来。
那兽动作不停,转头落在花狗的背上。
花狗受惊,转头想要去咬它,喉咙却正迎上一口利齿。
花狗甚至来不及发出悲鸣,喉咙里就填满了溢出的鲜血往外呛。
“嘭!”宋平就地楼枪,听见枪声,那兽纵起之间,只留一抹黄影在视线中就再无踪迹。
宋平只觉得血往头上冲,快步走上去。
花狗和黑狗却也再无生息,仰面而死。
宋平手一送,枪落在地上,他扑通一声跪下来,眼泪哗哗地流,嘴啊啊的往外出声儿,根本停不住。
他倒不是心疼狗,他是心疼自己买狗花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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