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鹏飞手越抬越高,胳膊肘正对着赵江他们了。
他嘴里“啊”的一出气儿,把茶缸杯底亮出来,干啦!
郭鹏飞整完,郭鹏翔也是要敬酒。
“郭大哥,受不住啊!”赵江忙说。
“岳!给你赵叔和向叔倒上酒。”
“诶!”郭岳赶忙上前。
“自己来就好!自己来就好!”
赵江和向登峰连忙给自己倒上酒,也是二话不说,先干了一杯。
“可以!”郭沧笑着。
“兄弟,先吃着啊,大鹅马上就好了。”黄芬进来把午餐肉给摆上,招呼着。
赵江叨了筷鸡肉,配着那榛蘑一起下嘴,那味道真是绝了。
和敞亮人一起,热炕好酒好菜,那吃喝着是最舒服的,气氛很是火热。
“来,爷们儿,吃这个。”郭沧从外面走进来,端着一个盘子放桌上。
盘里放着两个黑红的东西,形状很像放大版的腰果,而且是生的。
“爸,这玩意儿就你吃得惯!”郭鹏飞脸红扑扑的,笑着说。
郭沧歪了歪嘴,“这才是真正的好东西呢!”
向登峰瞅了一眼,没看明白,转头看向赵江。
赵江笑了笑,“郭爷,这是昨天你拿回来的狍子肝吧?”他知道,是因为前世郭沧就爱这口。
但这种粗犷的味道,是真正的山野吃法,初次接触的人,很难接受。
其实赵江也是能吃的。
“诶,你知道!”郭沧从旁掏出一把小刀,用刀尖划拉开狍子肝,露出里面黏糊糊的组织。
旁边郭沧放了个小碗,里面是用盐、辣椒和少许糖混成的调料。
郭沧就把狍子肝挂在刀上,往里蘸了下,送到嘴里就嚼起来。
他看着赵江和向登峰:“试试!”
向登峰有些迟疑地看了眼赵江,后者点了点头。
两人都是和郭沧一样,送了一口到嘴里。
因为是生的,还带着冷意。
生的狍子肝口感十分奇特,软却又不着痕迹,被牙齿触碰,就在舌头上滑动。
混合独特的调料,粗糙的颗粒感混着在口腔黏膜上摩擦,又有辣味又有些许的血腥味,会让喉咙有些喘不上气儿,嘴唇像在烧一样。
赵江能够吃惯,向登峰则是脸皱成一团,止不住地咳嗽,连眼泪都要逼出来了。
见他这个样子,大家扬起嘴哈哈笑。
“哈哈!”郭沧拍拍向登峰的肩膀,“多吃几口就习惯了。”
他又送了口到嘴里,“这玩意儿吃了,脑子更清明。”
郭沧又用手指指着自己的眼睛,让赵江和向登峰看:“我眼睛还这么亮,也是因为爱吃它!”“你想想,等你坐在雪地上围着篝火,晚上瞧着天上那么多星星,再送这一口到嘴里,接着喝下一口酒,该是什么滋味?”
郭沧的皱纹里感觉都是笑意,“那心里真是说不出来的感觉。”
他语气里满是怀恋。
“郭爷,你这哪里学来的?”向登峰拍着自己胸口,还被呛着呢。
虽然吃不习惯,但向登峰还是被郭沧说的话给吸引了。
“我爸年轻的时候,和鄂伦春一起打过猎,生活过一段时间,这是他们的吃法。”郭鹏翔笑着说。
鄂伦春族是纯粹的游猎民族,他们没有定居的习惯,往往是边迁移边打围。
从内蒙古到黑龙江大兴安岭西北坡的密林,再到小兴安岭的连绵山脉,都有他们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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