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江没说话,看着大眼小眼瞅自己的王竹,轻轻点了点头。“哎呀妈呀!”王竹轻呼,抬脚轻轻踢了下自己外甥,“不是说打狍子去吗?咋回事儿啊。”
俩小子没狗找黑瞎子,这黑熊要么是突然冒出来的,要么就是他们看到脚印自个儿去寻的。
第一种惊险,第二种王竹就要说说他外甥了,这都没见过黑瞎子,怎么就敢去打?
看着后面呼啦啦围上来的人,赵江只能对他说:“舅,我回家和你说。”
“行。”王竹看赵江的意思,这黑瞎子打来的还不是那么简单啊。
“哎呀我的妈!这黑瞎子这么老大呢!”围过来的有七八个人呼道。
“这屯里好长时间没人干到黑熊了吧?”
“那可不,往前好像是大民冬天杀仓子吧。”
“俩小子太猛了,我记着咱屯里没人这岁数磕过黑瞎子啊。”
“哎哟,别说磕了,那谁家老大,冬天上山听到熊吼都尿了,回家裤裆子冻一块儿。”
秋天的黑瞎子膘肥肉厚,正是一年中战斗力最旺盛的时候,最是难杀,危险系数也最高。
不像冬天睡仓子被人弄醒守来杀,也不像春天刚起床整个熊都是瘦的,磕起来容易得多。
“赵江,你这又是野猪又是黑瞎子呢,还没过年呢也不缺肉吃了。”
“老子厉害,儿子也不差啊。这肉还真只有人家能干下来。”
向登峰听着别人夸,虽说夸他江哥的多,但这也倍儿有面啊。
跟他俩同龄的,进山套个跳猫子都还够呛。
“该说刚进山手旺呢。”赵江笑着回应,抬抬手,“老少爷们儿,咱拽回家再说嗷!”“好!”
山财不能独享,而且黑熊除了身上那些宝贝的家伙什,肉也就是个吃。
屯里屯亲的,不管过来帮了多少忙,都得拿点肉,大伙乐呵的。
这样下次人家搁山里看见啥了,回来也乐意告一声地方啊。
有些刚拿过赵江家野猪肉的,瞧见了也就没往上凑,这也不好意思天天拿啊,也就不好上去帮忙了。
但现在屯里新鲜事儿就那些,大家都爱看热闹,就扎堆儿地往赵江家走,不要肉的待会儿不进院就行了。
胡牌的老太嘀咕着,“这牌还得揣会儿。”
此时赵江家里,赵兰和赵山都搁炕上坐着。
“江儿怎么还没回来?”王桂在下面来回地走。
赵山抬眼瞅了眼挂墙上的钟,“你别急,山里回来这时候也差不多。”
打狍子没啥太大危险,就是打不打得着的问题。
正常奔一个地方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碰到其他山牲口的。
不然谁还敢往林场走。
他嘴角往上一咧,心想,俩小子是不是没打着物,不死心追踪耽搁了会儿。
赵兰问他爸,“爸,我哥今天能干回狍子不?”
小姑娘也想吃饺子了!萝卜配狍子肉,喝饺子里的汤,剩个肉蛋,香啊!
这时,他们好像听到外头有咋咋呼呼的声音。
赵兰和王桂都是对视一眼。“姐夫,姐,搁家吗?”
“哎!”听到王竹的声儿,赵山连忙下炕。
“俩小子回来了。”王竹说,“姐啊,快去……”
没等他话说完,赵山就问,“拽回来几只狍子啊?”
“没狍子!”话被打断,王竹一愣说。
他光瞅黑瞎子,没注意到放后面盖着的狍子肉了。
赵山手在大腿上轻拍一下,眉毛一扬,心想,这头上回山,给他俩小子嘚的,这山上哪是他们说打就打的啊,空手回来也正常。
王桂瞧见王竹神色无异,就知道俩小子没事儿,心松了下来。
赵兰看着却略微的有些失望。
不过觉着也是,他哥能干下那么多野猪已经很不错了。
狍子也不是昨天说打,今天就能往家带的。
真那样,不成自家养的牲口了吗?
“那院里怎么听着有人进来呢?”王桂有些奇怪地问,“闹哄哄的。”
王竹接着把刚才的话说完,“姐啊,你赶紧整个盆儿,把刀啊啥的家伙什都放进去。”
这话一出,赵山、王桂和赵兰脸上都露出迷茫的表情,没打着狍子,那带家伙什干嘛?
王竹拍了下手,“没打狍子!江儿拽了头黑瞎子回来!”
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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