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打猎用56半是顶级装备,赵江天天打倒是习惯了,手里机枪管还没揣热乎,想用这劲儿大的打过瘾,扣下一震一颤的得意。
“好。”柯卫军说道。
“赵叔,你山榛子放哪儿啦?”柯家的老疙瘩柯毅吃力地抱着装灰狗子的笼子出来,铁笼子都快抵得上他半个人高了。
灰狗子从山林中入了铁笼,虽过了一晚,但还是有些紧张。
“叔给你拿。”赵江返身回了屋子,从装坚果的麻布袋子抓了一把,出来递到柯毅手里,“手别太伸里啊,小心别被抓着、咬着。”
“嗯。”柯毅点点头,将一颗松塔在笼子缝隙外晃着。
灰狗子一见有吃的,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动,忙探出俩爪子抓住松塔,放到嘴前转着吃起来。
这货就这样,有吃有喝在哪儿都不愁,好养活。
从山里冰天雪地讨食,时刻要提防天敌,到暖屋里待着有人伺候吃喝,不过丧失了自由,也不知道灰狗子更喜欢哪个了。
柯毅嘴角露笑,专心地瞅着灰狗子吃食。
赵江扭头对柯卫军说道:“大哥,这灰狗子留一只,给柯毅养着玩吧。吃的也不用找,我那袋子里有,装点儿就行,都现成的。”
柯毅听到了,忙转过头来,期待地看着柯卫军。现在虽然穷,但孩子们家教就教得更好。再想要的东西,就算是别人要给,也得父母同意才敢收着,敢淘就是一顿揍。
那是真的揍啊,拖拉机的三角带子、父亲的大皮带,炕上的笤帚,一样是一样的疼,堪称共同的记忆。
现在孩子被揍了,眼泪一抹炕上躺几天也就过去了。也不知道为啥后世生活条件变好了,孩子们反而变得精贵了,别说动手了,说也不敢说得太狠。
柯卫军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忙摇头:“兄弟,这哪儿行呀!”
他知道,一张灰狗子皮就是三十来块,此时还是冬皮。其他人想要弄灰狗子皮,大多是下拍子,还不容易整到。
赵江见他还想说,便轻轻压住他的手,说:“给孩子玩的!”
这句话说出来,就是不想让人拒绝的意思了!
柯卫军一愣,“呵呵……那谢谢兄弟了。”
然后他笑着冲家里小子一扬手,“该说啥?”
柯毅忙站起身,大声地说道:“谢谢赵叔!”
赵江小力地揪了把小子的脸蛋,柯毅跟以前他这岁数比起来,是老实多了。不过也可能是家里客人在的原因,赵江没看到他淘的时候。
“兄弟,饭好了,来吃吧。”许娟从外屋地探出头来招呼道,端着盘儿进了东屋。
等赵江他们进了屋子,许娟走出来时被柯卫军拉住,他冲院子一抬头,压低音量说道:“你在家里准备好,等兄弟他们走的时候捎上。”
昨天回来得晚,没来得及料理大鹅,柯卫军夫妇也是敞亮人,躺炕上就商量着给赵江、向登峰和胡华清三人一人拿只大鹅。
三只大鹅,加上昨天的罐头,这也是一小笔钱了。
但家有贤妻,许娟也不心疼,经过短暂相处也觉得赵江他们值得相交,当即点头,“你放心吧。待会儿你们上山,我就给大鹅捆上。”
等吃过饭,去屯部拿了三棵五六半后,三人便进山,一路往乡亲瞧见猪群的地方去。
小牛和黑妞是纯纯的头狗,进了山就离开赵江,奔在前头。而大青龙和大花看样子是帮狗,所以跑出去没多远就要往回走,跟在赵江身边,只有头狗出声了才会跑出去。
小花的话,本身步子就还小,跑得不算太远。
瞅见小牛和黑妞两条黑狗的身段,柯卫军羡慕地说道:“兄弟,你这两狗是真不错。”
“哎呀,没想到郭叔能舍得把小牛给你,这狗厉害的呀。想之前,多少人上门找郭爷借狗,听说还有沾点亲的,一概不借!说多了,老爷子还急眼呢。”
打围人都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狗,赵江笑道:“这俩狗是不错。郭爷也是不想小牛困在家里,上山的狗不能闲着,闲着它自个儿都不高兴。”
“那是。”柯卫军应和。
赵江转头,朝大花一指,道:“昨天这帮狗还干下来一头马鹿呢,就这条花狗撵的。”
“马鹿能追上?”柯卫军惊道,看着花狗不禁怀疑。
马鹿跑多快,狗跑多快,他也打围,所以不相信。
见有人注意自己,大花抬起头就咧嘴。
“也是凑巧。”赵江接着说道,“就这狗,给马鹿追到雪坑里,摔断腿了!”
“哎哟!那也是跑狂啊!”听到这话,柯卫军看向大花的眼神不禁有些火热,“可惜没香头,是条帮狗。”
四人掐着岗梁子走,走到山半腰,柯卫军停下脚步,朝着隔了几座山的一处抬手:“兄弟,那就是昨天我们说的老阴沟。”
赵江顺着望过去,那处山林密集,在高山喜欢长鱼鳞松,这种树每年都会掉子,又在旁边长出小树来。
林场放弃了这片的开发,经年累月,这鱼鳞松就生得密密麻麻,走进去必定是遮天蔽日的,哪怕是白天也会有股子阴森森的感觉。
等又翻过一座山岗,小牛开声往坡上跑去,黑妞紧随其后,其他的狗也跟着追出去。
野猪起床晚,一般要到中午十一点才愿意起身放尿,然后到南面的阳坡上放食。此时狗帮追过去,猪群听到狗叫四散,肯定是来不及放水,战斗力大减。
赵江他们也不急,继续跟着岗梁子走,这样不管狗在哪边定窝,都方便下去递枪。
如柯卫军屯亲所说,这是一帮八头的野猪群,领头的是头快两百多斤的老母猪。
除此外还有一头一百斤的挑茬子炮卵子,其他的都是第二年的隔年陈。
被狗帮一追,猪群是啥也不顾,各自逃命。
此时正是下坡,反而是隔年陈跑得更快,越过了炮卵子和老母猪。
狗追猎物,也不是看大小,往往是第一眼瞅见哪头就逮住追。
小牛盯上了那头炮卵子,大青龙跟着。
黑妞则瞧上那头老母猪,大花和小花一左一右跟着它撵。
过去下坡,到上坡的时候老母猪和炮卵子就超过隔年陈,跑到了前边。
而老母猪和炮卵子跑得方向不同,狗帮成两边也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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