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小……姐。”
江月稳了稳心神,刚要开口就听见傅蓉先一步指着她笑了起来:“你瞧,刚说有好事,这人就来了。”
原本想好的说辞被搅乱,她心里不明所以,可见萧云笙也含着笑。
顿时有了一丝异样。
萧云笙拿着一张文书递了过来。
江月接在手里看了三遍,这才认出这是她心心念念的藉契。
“将军,您……谢谢您。”
江月抑制不住的激动,整个人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攥着那薄薄的纸张,犹如世间最珍贵的珍宝。
为了这张纸,她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担受了多少恐惧。
如今再也不用怕会被人随时打骂,随时发卖了。萧云笙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见江月眉目尽数舒展开,整个人明媚得好似狡黠的月,不由的勾起唇角。
听到身边傅蓉轻咳了一声,这才眉心一动,提醒起江月:“你该谢谢夫人,这藉契是她昨夜带过来的。”
他那日下朝时同傅候提了一嘴。
原以为要一个丫鬟的藉契并不会被他为难,只是有了前两次,他这位岳丈明显想要占一次上风。
让他拿京郊一片良田去换。
若是旁的田铺倒也罢了。
偏那一片,是当年萧家祖先一早看好想要兴建祖宅的地方,若不是落寞,只怕早就建起来了。
所以祖宅一直是老太君的心病。
搬到客房那几日,他重新规划了祖宅位置,在老太君面前过了脸,也将那田契送了过去。
偏跑了空。
昨夜若不是出了那么多事,他原先是想告诉江月再没两日便能还她自由了。
却不想,傅蓉先一步带来了藉契。
江月早被萧云笙的话惊得张大了嘴。
原本扬起的心,重重摔落回地上,那些欢喜转而被无数的不安淹没。
看着傅蓉坐在那,笑得和煦,好似方才送来那碗汤药的人不是她。
先提了让她生子。
又还她藉契。江月越发不明白傅蓉心里想什么,连谢恩都忘了,就那么直立立的站着瞪着她。
“夫君你看,这丫鬟欢喜得找不到北了。说不定她这会过来,就是来辞行的。”
傅蓉勾起一缕发,在指尖转着圈,旁人听着是玩笑话,可江月就是在她脸上看到了看好戏的讥笑。
握着拳,江月迅速垂眸,忍住了心里的不安,平静地开口:“奴婢的确想带妹妹离开。求小姐和将军成全。”
萧云笙不动声色曲起手指,喉结微滚,若无其事开了口:“这么快。”
傅蓉早就料到如此,抽出帕子作势掩住眼角:“你瞧瞧,这丫头连一刻都等不及,传出去外人还以为我日日虐待下人呢。”
“你就是虐待长姐,总让长姐半夜去做事,星星每次醒过来,长姐都不在身边。长姐还总是偷偷地哭。”
原本一直跟在江月身后的星星突然开了口,原本苍白的小脸,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恹恹地喘不上气般。
江月急忙将星星拉进怀里。
安抚的手替她顺着气,也顺便止住了她的话。
“奴婢的妹妹受了惊吓,胡言乱语。若两位主子同意,奴婢这就带着她离开。”
江月转身拉着星星就要走。
突然身后萧云笙开口叫住了她。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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