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眉心一跳。
每日从萧云笙的床上回去,她的屋里总是会一早备好了避孕的汤药,等着她服下。
她原本早就习惯了,所以那日诊脉,她和傅蓉都没想到这一处。
手里的不免跟着出了汗。
屋里气氛顿时沉闷起来。
若不是挂念傅蓉风寒,原本安嬷嬷传话那日他便是要直接问个清楚的。
他虽对于子嗣并不强求,却不能容忍欺瞒。
傅蓉嘴上一直说着想要替萧家早日生个孩子,私下偷偷服用避子的汤药,还是最烈性的那种。
这药服用的久了,便伤了根本,再想要孩子就难了。
那日安嬷嬷虽没提到萧老太君,但萧云笙也能猜到她有多失望,不然也不会一早就提醒他,最近一个月都不要带傅蓉在她眼前。
正巧赶上了亡妹忌日,傅蓉风寒,他便搬到了书房。
这样既不惹眼,也不让傅蓉被府里的下人非议。
若不是昨儿江月在书房里那样,萧云笙原本都不打算问到傅蓉跟前的。
“夫君。”
原来这几日萧云笙冷淡的根,出在了这儿。
傅蓉借着帕子擦着鼻翼的动作,眼眸荡了荡又升起一团水雾:“怨不得觉得夫君对妾身冷漠了不少,原来是心里疑了妾身?”
见萧云笙冷着脸坐着不动,傅蓉咬牙挤出更柔情的笑,“要子嗣,不仅要算天时地利,还要看身体,妾身身子体虚,若生子只怕连孩子也受影响,这才一日接着一日灌下那些汤水,一面让丫鬟先准备避孕的汤药来。”
“你说,汤药是丫鬟准备的?”萧云笙突然开口,目光也看向江月。
见他松动,傅蓉一喜,连连点头,也看向江月。
江月呼吸一屏,张了张嘴,喉咙却发不出一个音。
就像每次喝完日日灌进喉咙里腥苦刺激的药,连心尖都跟着颤抖。
只能飞快的点了下头,“汤药的确是奴婢准备的。”
见萧云笙陡然沉下,甚至带着凛冽杀意的眼眸。
那股怕到胆颤的感觉又回到的身上,江月急忙跪下,语无伦次解释起来:“小姐只说让奴婢找法子避孕,这样的事奴婢不敢去问别人,就想着弄来个土方子……”
“土方子。”
萧云笙眼眸微微眯起,淡淡重复着这三个字。
突然话音一转,“这方子你自己吃么?”
想起那日匆匆一瞥,见到的红痕,萧云笙只当她有了情人,但一般府邸奴仆想要嫁人娶妻,没拿籍契前,是万万不敢有身孕的。
所以第一反应是,这方子是江月自己用的。
江月眼睫轻颤,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但傅蓉却好似听出了什么,急忙开口接过话茬:“是,定然是她自己在吃,这丫头也是个傻的,旁人说有用,她自己吃着没事便没多想给我也准备一样的,夫君就别怪她了。”
许久之后,萧云笙才站起身,冲着傅蓉柔了语气:“你的丫鬟,你护着,自然我不好说什么。只是那药即刻停下,若你想先调好身子,我替你找不伤身的药来。”
抬腿刚要走,正好看到跪在眼前的江月,那样可怜的模样,低着头看不到脸。
就足够惹人怜惜,一如每次在他面前的样子。“至于你……”
萧云笙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又突然闭嘴。
只发出一声嗤笑,绕开江月径直离开了。
萧云笙的要说的话,江月昨夜就已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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