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垂下眼,退出了屋。
傅蓉趴在傅夫人怀里,见她盯着江月的背影不动,不满起来:“母亲,女儿好不容易回来,你怎么盯着个丫鬟发起呆来?”“当初她虽是外面院子伺候的,但身形和你最像,又是个娇柔的身子。今日我才发觉,这丫头真论起来,样貌并不输你。就连脑子也不像我想的那般木讷。娘亲只怕……日子久了,她会生出别的心思。”
傅蓉眼珠转了转,跟着望去,只是一个渐远地侧影,都能看出明眸如秋,杨柳细腰的风情。
顿时眼底闪过一丝嫉妒。
“长得再好,也不过是个贱奴。不听话了便是打死,她也不敢如何。”
顿了顿,想起江月被她欺辱,还小心翼翼匍匐在脚边求她开恩的模样,又笑起来:“母亲放心,她不敢有鬼心思,她还指望我替她请宫里的太医替她妹妹治病。”
傅夫人按下她的手:“你可帮她请?”
傅蓉冷笑:“她也配?”
点着她的额头,傅夫人无奈摇头,拉着她重新梳妆:
“调教下面的人,让他们恐惧最为下策,让他们对你感激涕零,那是中策。恩为并施,你才算彻底把她的命脉牢牢捏在手里,方为上行。”
捧着醒酒汤。
江月连着问了几个人都没人瞧见萧云笙。
连日夜里劳累,她本就浑身酸痛,这一会儿子满院子寻,她只累的擦着额头的汗,靠在假山上用手扇着风歇息片刻。
突然听到里头传来淅淅索索地声音,好奇往里伸头一探。还没看清是什么,额上就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打了一下。
一颗浑圆的花生从她脚边滚远,直撞到人才停下。
萧云笙正冷着眼盯着她,角落里还有一盘落满灰尘的花生,想来是哪个下人偷懒在这藏了吃的,自己都忘了。
江月狐疑地瞥了一眼,想弄清楚他躲在这做什么,却正好瞧见萧云笙半敞着衣襟下,坚实有力的腰腹。
一张脸顿时涨的通红,脑子里也不由自主涌出许多画面。
急忙拿手里的东西挡住眼睛:“奴婢只是来送东西的。”说着就要退出去。
“等等。”
江月心跳的止不住,本来就被眼前人厌恶,更怕撞破他什么好事,直接被灭口。
这会被喊住,头也不敢抬,原本想好的说辞立刻被忘在九霄云外,只将身子躬的低低的,把手中的东西当成保命符般往前去呈:“将军,这是小姐让奴婢给您送来的。
因为害怕,她声音比平日说话又多了些软和柔,似是将萧云笙到什么回忆里般,他的眸子眯了眯,没说叫她起身,视线向下落在她手中的汤盅忍不住皱眉。
淡淡道:“这次端的还算稳。”
许是喝了酒,又或是在假山里空间回荡。
萧云笙嗓音竟透露着几分慵懒,这话落在耳朵里,也不知是不是江月的错觉,平白多了些调侃。
心里念着来时的目的,江月颤了颤,把汤碗又递得更高些。
直到胳膊开始止不住的颤,才听着他再次开口:“放下吧。”
江月如释重负,眼尾扫了一圈,不偏不倚放在那碟子花生旁。
见他没有继续为难的意思,江月不由自主松了口气,却忘了假山狭窄,这一口气清清楚楚回荡着两人耳边。
显得格外响亮刺耳。
一股热从脖颈迅速串到脸上,烧的她脸愈发涨红,下一瞬,萧云笙走到她面前,眯起眼睛,听不出喜怒:“我很难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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