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凑近仔细听,突然门帘在眼前拉开。
萧云笙居高临下,微微挑着眉头询问地落在她身上。
江月倒吸一口气后退两步,忙将手上托盘举过头顶挡住大半边脸,指着饭菜回应着她来的目的。
【我是来送饭的。】
“进来吧。”
没等她比划完,萧云笙便负手转身回了帐子。
见他没有怀疑,也没有追问的意思,江月松了口气,垂下头迈着步子走进屋子,一碟碟摆放好饭菜。
耳朵却早就不由自主重新竖起。
心也焦灼地只想赶紧听到关于她爹娘的消息。
萧云笙重新坐下,目光若有若无落在饭桌前忙碌的背影上,淡淡开口:“你方才还未说完,江月的爹娘如何了?”
阿靖收回好奇打量的目光,原本不想当着外人面说,见萧云笙不避着人,缓过神沉下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叮的一声。
瓷碟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让屋子里两人不由得都看了过去。
见摆弄餐盘的人,面色淡然继续摆放着碗筷,刚才不过是无心发出的动静,阿靖这才回头继续道:“那些火里清理出来的尸首也让仵作验过了,这些人被烧之前好像就已经死了。”
说着压低了嗓音:“那些人都死于刀伤,若不是您提醒过要我们仔细检查,还真就忽略过去了。我猜说不定是有土匪或是被人寻仇。”
江月撑着桌子,指尖深深扎进了掌心,咬紧了牙才忍住身子的轻颤。
眼眶干涩的又疼又涨。
这些字每一个都像刻进她的心上腐蚀着她的血肉。她们那个小镇原本就安逸,特别是住在山上的像她爹娘的这些百姓,更是与世无争,鲜少和山外的人来往,哪里来的仇人,就算是山匪这些多年也没杀人放火烧山的手段。
想到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傅蓉手里的信,江月更加确定就是傅府下的死手。
是她连累了那些村民,是她连累了爹娘。
阿靖搓着手,犹犹豫豫才开口:“将军,江月可还好呢?她妹妹还好么?”
萧云笙眼前闪过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心里一紧。
这样的消息若是传回府里,传到那个人耳里,还不知道又要哭成什么样。
转眸见阿靖谈起江月就红了的耳垂,萧云笙突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眉心皱起,“她的事,不该是你操心的。”
顿了顿,又淡淡开口:“你日后最低也要娶一个清流家的女子,她的身份与你不配,还是早些打消了这个心思为好。”
江月听着心里发酸。
悄悄抬起眼帘,看着萧云笙的侧脸,眉宇里都是提起她时的冷淡。
心更如刀割一般。
她虽对阿靖无意。
可听见萧云笙谈起地位,身份,还是不由得口中又苦又酸。
她只是一个丫鬟。
阿靖她配不上,他,她更是无法瞻仰。
说起来,就是两人云雨的旖旎,也不过是披上傅蓉名字的欺骗……
阿靖有些失落的垂下头:“我没那个意思,就是问一问。”说着又猛地一拍手,摸着脑袋站起身:“我差点忘了。您救出来的那个孩子吓的魂都丢了,每天除了睡就是哭,送回京城我不放心,就一起带过来了,跟着他们吃饭呢,我现在就喊他进来。”
暗淡的眼眸骤然亮起。
江月升起几分希望,萧云笙救出来的那个孩子她认识,是山脚下朱大娘的,她还抱过。
若是问他,说不定能问出什么线索,还自己一个清白。
“不急,先吃饭。”
萧云笙指腹轻点着桌面。
江月缓过神,急忙低着头作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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