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着眉心,萧云笙掩住眸中的复杂,片刻就做好了最能保护她安全的安排。
见他转身就要走,顾不得自己此时狼狈和凌乱,江月不顾一切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不!奴婢不走!”
可她的力气,哪里能拉得住萧云笙,见他头也不回,已然走到门口。江月咬牙干脆跪了下去:“若您送奴婢回去,还不如直接按细作处置了奴婢。”
萧云笙猛地转身,唇线紧紧崩成一条。
江月不动声色扬了扬头,将眼底的热意逼回心底:“找药材救的是奴婢的妹妹,奴婢怎么能安好地坐在府里等着您去冒险。
如今这世上奴婢最信的只有您,奴婢知道那信让您对奴婢有所怀疑,可奴婢没有做过,所以奴婢一定要想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
更何况,她见过萧云笙体内那毒发作时的模样。
怎么能放心得下。
更不想因为她的事再去连累任何人了。
地上的人衣衫拉扯得又乱又湿,明明怕得浑身发抖还故作坚强把手藏在袖子里佯装坚强。
背脊挺直成了一条线,含着泪摇摇欲坠,又硬憋了回去,倔强得让人不忍。
对上她实在狼狈的模样,萧云笙满心的不耐又好似砸在了棉花上,无处宣泄。
“将军,二皇子突然带着人来咱们的营地外。”
“二皇子,二皇子,属下还没禀告,您这么闯进来,不方便……”
“放肆,二皇子来了,他萧云笙不出来接驾已经算失礼,你们还敢阻拦。”
尖厉的嗓音打断了门口执勤的士卒,一道温润含笑的嗓音随即响起。
“哎,得宝,虽然我有公事找萧将军,但咱们的确是不请自来,又是他的地盘,不迎接也是常理,我亲自进去找他就是。大家都是男人,除非他在里面藏得有女子,不然能有什么不便。”
轻飘飘训斥着方才出言不逊的人,二皇子脚步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嗓音江月听过一次。
隔三岔五侯府有贵客上门和傅候议事,总是马车停在后门,贵客进门和出府时不许下人随意走动,乱看。她有次送点心无意中走错了房,听见和侯爷说话的,就是这个嗓音。
眼看帐子外人影愈来愈近,江月低头扫了眼自己衣衫不整的模样,急得白了脸。
知道这位皇子一直想要拉拢将军,这时候若是被人撞见她这副模样在将军帐子里,只怕不用到明日,今夜就会有人快马加鞭传的满京城都知道萧将军在帐子里藏女人,到时候朝中不知有多少人落井下石的弹劾。
屋里一览无余实在无处躲藏。
咬了咬牙,江月干脆拿起萧云笙放在桌子上的刀塞进他手里:“将军,您把奴婢当细作顶出去吧。”
萧云笙眸光一颤,轻叹一声。
拉着人径直跳进了浴桶,快速剥掉身上的衣衫,露出赤裸分明的腰腹,江月顿时耳根子发热,目光也不知落哪好。
突然被捏着下巴,萧云笙强迫她转过头对上她的视线,低声叮嘱:
“吸气。”
混沌的大脑顾不得思考,只能懵懂地深吸一口气,江月还没弄清楚状况,就被按着头,压进了水里。
等人进来时,见到的就是萧云笙满面放松的靠在浴桶边,露出半个身子在水面。
听到脚步声才缓缓睁眼,好似被惊扰一般抬起眼眸打量着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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