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猛行了一礼,“属下这就去!”
他匆匆带人,就离开庭院,兵分两路,直奔仵作和大夫的住处。
陆玄便搬来一张椅子,静静坐着。
围观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就连许将军等人也闻讯过来。
一刻钟后,两个老人全副武装,急切赶来此处。
一见到他们,便率先行了几礼。
“草民见过诸位将军。”
许将军不耐烦地挥手,“都死人了还请什么礼!赶紧去看看!”
两个老人不敢多耽搁,几步冲进房中,仔细查探。
众人都屏息凝神,伸长脖子去看,议论纷纷。
“你们说,这仵作和大夫不会碍于陆教头的身份,不敢说真话吧?”
这话一出,就被旁边的人死死一瞪。
“去你的!那仵作是衙门的许先生,一辈子破案无数,曾有土豪劣绅犯下杀人罪行,给他十万两银子,他都不肯说假话,为人最是清白!”
百姓给他作科普,又看向另一边的大夫。“那大夫,更是杏林世家的宁家中人,平生救人无数,三年前被山匪掳上山,要他救治大当家,被吊起来打了三日三夜,宁死不屈,最是嫉恶如仇,更不会被陆教头的身份折服!”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更加紧张地张望。
过了许久,两人才从房中出来。
他们对众人浅浅一礼。
许先生最先开了口:“此老者口角歪斜,双眼侧视,喉中有呕吐之物,乃是因心血之疾,严重影响头部,这才夜半而亡。”
宁大夫则仔细看着药渣,摘下口罩闻了许久。
“药汤之中,特地去了会加重心血顽疾的药物,对心血之疾并无影响,只消热驱湿毒,不会至人而死。”
两者的结论都已定下,百姓们这才松了口气。
崔姑娘不善地看着男人,“既不是药汤之错,你也该向陆教头道歉了吧?”
男人还在愣怔之中,“怎…怎么会……明明就是喝了他的药汤,我爹才死的啊!”
宁大夫最烦油盐不进的医闹者,当场冷哼一声。
“我与许先生名传禹都,见过的尸首比你吃的饭还多,怎会连简单的心血之疾都看不出来?你若是不信,就自己去验,又何必劳烦我们这把老骨头!”
他不满地怒喝起来,吓得男人肩膀一哆嗦。
其他百姓更是对男人翻起白眼。
“我看他死缠烂打,就是想讹钱而已!”
男人气得怒目圆瞪,“你们少胡说八道!”
“既然不是,那还不快给陆教头道歉?”这话一出,其他人也接连附和:“没错!是男人就给陆教头道歉!”
众人纷纷声讨,男人的脸色越来越白,半点底气都没有,“我……”
一旁的女人再也看不下去。
她眼中有泪珠打转,肿得像核桃。
“够了!”她打断男人的话,“哥,生死无常,爹的年纪也不小了,如今安详而去,也算是喜丧,你就别再闹了!”
男人被吼了一声,复杂地低下了脑袋。
她拽着男人,步步走向陆玄,便躬身行礼。
“陆教头,此事本就与你无关,是我兄长对不住你,实在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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