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虽然是个没用的皇子,但又没祸害过我,我跟他有什么仇?”老乞儿摇摇头。
皇甫韵嘴角带起一抹弧度,颇为风情的瞥了周彻一眼。
周彻只能连声干咳:“你跟钱氏有仇?”
对方犹豫了一会儿,双目通红,咬牙切齿:“是!钱氏为了开赌场,抄了我家的地,害我家破人亡,我与他当然有仇!”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都说六皇子最没用,今天算是开眼了,竟然让个恶霸欺负到头上。”
“其实我过来,是想看钱氏吃瘪的。”
“结果,六皇子家都被拆了……”
周彻脸色一变:“带上他,一起回府!”
“是!”
他话没说完,人就被提着凌空狂奔。
老乞儿面色惊恐,连忙大喊:“快放我下来!”
等两耳呼呼风声停下时,他被盖越撇下,又结结实实跌了一跤。
“哎呦!”
“抱歉。”盖越一脸平静:“我不是故意的。”
府邸门口,停着十几辆牛车。
车上没啥值钱玩意,堆的都是些家具,譬如柜子、床、椅子、桌子——还有院中稍值钱的几头玉冠松。
“殿下!”
哭喊之人,是周彻母亲留下来的老奴,名为福伯。
此刻,他正被两名衙役锁着手腕:“殿下,对不起……我们还在睡觉,他们突然杀了过来,封了前后院,来不及给您报信,呜呜呜……”周彻拳头都要捏碎了!
一声不吭,半夜被抄家!?
他眼中满是杀气,盯着那两名衙役:“把人给我放了!”
“啧啧啧!不愧是皇子殿下,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一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府门口,两道人影联袂走出。
左侧一人,赫然便是前日来宣旨的钱枫,方才的话便是他说的。
右边那位,年约三十,留着八字须,身着官府,腰系黑绶,悬铜印。
铜印黑绶,是四品官的标志。
他冲着周彻一拱手:“下官廷尉府左监贺长林,见过六皇子殿下。”
周彻手扶剑柄,目光森冷:“这是怎回事?”
贺长林不卑不亢,道:“廷尉府接到钱氏文书,说有人拖欠他们钱款。”
“经查证,欠条无误;钱氏又告,说屡讨钱款不得,皇子殿下无力偿还。”
“既然如此……卑职也只能依法办事,行抄没之举。”
说着,他从身上取出一封文书:“皇子殿下共拖欠钱氏两千三百两银,加上利息一共是三千五百两银。”
“殿下府中有黄金百两,折银千两。”
“抄没所得之财物,粗布估算约为五百两。”
“府中奴仆共八人,男仆三人、女仆五人,计价约四百两。”
“如此,殿下还差欠款十六万钱,请殿下清点。”
说完,他将公文恭敬交到周彻手中。
周彻只扫了一眼:“未宣未审,便直接执法抄家,这合乎法度么?”
“《大夏律》有明文,为防某些人做老赖逃走,受理官员可便宜行事。”贺长林微微一笑:“如果皇子殿下觉得有失公允,可以向廷尉府提起上诉。”
“这些财物,我们会替您暂做保管。”
“若您真是冤枉,自然会归还于您。”
“当然,我不是说您会做老赖,您可千万别误会。”
“哈哈哈!”
钱枫早忍不住了,大笑不止,满脸揶揄:“因为欠款被抄家的皇子,这样的丑事,自我朝以来还不曾有过吧?”
“我的六殿下,这下您可出了大名呐!”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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