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阮看了眼闭眼躺在病床上的谢聿青,一月没见苍老不少,回眸转身跟出去。
“南州那边怎么说?他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陈时锦问。
秦阮:“人在西北,工作调动,我问过他,对方没表态。”
闻声,陈时锦掀起眼皮,打量她,在确保她没有旁的私心,才半垂下眼道:“他不回来当然对我们最为有利,但毕竟也是谢家亲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
陈时锦叹口气:“说来南州这孩子心也真够狠的。”
谢南州一年顶多回来两次,谢老爷子跟他母亲忌日。
那哪是狠心,那是嫌她们母女在谢家脏。
秦阮磨了下牙根,没忍住:“谢叔他怎么会突然犯病?”
“别往我这想,我没那么恶毒,好歹跟他生活十几年。”
野心归野心,这个手陈时锦她还真下不去。“那就好。”
陈时锦挑了挑眉梢,嗓音压低几分:“香山项目的事,你跟他谈得怎么样了?”
眼皮眨巴两下,秦阮声音平静:“他给我三个月时间表现,表现好就让谢氏参与。”
“表现什么?”
“讨好他儿子。”
此话一出,陈时锦再明显不过的哑然,几秒后,她口吻介于讽刺与愠怒之间:“他这是给咱们下什么套呢?”
秦阮倒不觉意外,甚至是欣然接受:“想从虎口夺肉,总得让他也看到点甜头吧!”
陈时锦在为人做事上属于强硬手段。
恰好秦阮跟她相反,她更懂得如何软硬兼施,进退得当。
谢聿青的律师前后找她跟陈时锦进去谈了会话。
具体聊到财产分配上的意见。
谢聿青至始都是个清醒的人,母女间的嫌隙他都看在眼里,在财产分割上利益尽可能的给足她,给秦阮留了两套京北市中心的房子,外加五家地段很好的商铺。
就算她往后真在蒋家过不下去,也有傍身之财。
“秦副总,没问题的话,在这签个字。”
秦阮签好字,把笔递过去:“晏律,谢叔有什么别的打算跟叮嘱吗?”
如今谢聿青病重,谢南州连面都没露。
陈时锦又久守在侧,谁都清楚这朝局的变动,也知道风向该往哪边倒。晏辛轻笑出声:“放心,谢董是个心思清楚的人。”
言尽于此,秦阮起身将人送走。
谢聿青这边暂时不需要太多人,留下陈时锦在医院照顾。
她再三考虑,还是先回一趟蒋宅。
医院门外停着各式各款的车,其实打眼看过去,很难从中挑一辆乍眼的,谢南州从那辆黑色霸道上下来,起先秦阮没注意到,听到熟悉的声音,她才偏头去看。
谢南州不是一个人。
还有昨晚在西北见到的女警。
女警换了身便服,两人走在一块十分登对。
眼看人朝着这边走来,秦阮往车后退了几步。
他们相谈甚欢,是谢南州在她面前前所未有过的。
等人走进门,她才侧身从车后出来。
“嗡嗡嗡……”
揣在手心里的手机嗡嗡作响,秦阮边往外走,边接听:“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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