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能去哪里呢?
“父亲,她掳走小宝,就断送了我和她的母女情,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她,所以别指望我会去找她!”
她对许文惠早已仁至义尽。
姜向乾苦笑一声,“可她终究是你娘啊!”
“那你们就当没我这个女儿好了,说我忘恩负义,说我不忠不孝,我都认了!”
姜向乾满脸涨得通红,自知许文惠闯下的大祸无法让她原谅,可他现在只能指望她啊,“楹丫头,你帮我打听吧,算爹求你了。”
入夜。
姜玉楹沐浴更衣出来,翠喜拿着布帛帮着她拧干水渍。
她半躺在躺椅上,翠喜出门把满炭火的手炉拿了进来,“夫人,我帮你烘一下吧。”
“小宝睡着了吗?”
“你就放心好了,孔嬷嬷带着小少爷睡着可香了。”
翠喜精通推拿,就顺手帮着她捏了捏肩头,她身体彻底放松起来,迷迷糊糊就闭上了眼眸。嘎吱一声,楚循推门进来,瞟了一眼躺椅上的人,示意翠喜先出去。
楚循坐在她的身后,带着刀茧的指腹穿过一缕一缕青丝,轻轻地摁了起来。
“翠喜,你的力度和平时不一样啊,怎么感觉有些重呢!”
恍惚中,姜玉楹柔声开口。
男人喉间溢出一阵轻笑。
姜玉楹惊得一个激灵,倏地睁开眼,脸上一阵躁热,“楚......循......!”
“看来我的手法确实不够纯熟,伺候得不够妥帖啊!”楚循笑得意味深长。
“该我伺候你的!”
她满脸通红,慌忙转移话题,“你有许文惠的消息吗?”
楚循蹙着眉头,神色一凛,“羁押在牢狱里。”
他顿了顿,继续道,“这次拐卖人口的案件,许文惠和屠三爷极有可能被定为主犯,锦秀早已经认下全部罪责,她实际是挑唆,只能算从犯,最多判处流放三千里。”
“如果苦主坚持要追究,按照律法主犯应判处斩立决!”
其实他想告诉她,这种小事根本奈何不得贺家这种世家大族。
除非贺家犯下滔天大罪,被官家所忌惮,才会落下那把刀!
只是这样残忍的事实,她或许理解不到,说不定还会怪他不帮她。
姜玉楹心底发寒,若她坚持追究,那许文惠和锦秀自然都要接受惩罚。
她恨透了许文惠,可亲手要了她的命,她好像又做不到。真是悲哀!
姜玉楹沉默了很久,怔怔抬眸,“能否让许文惠吃些苦头,临近宣判,我再撤案?”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
楚循情不自禁地轻笑了起来。
看见他笑得恣意,她也跟着他笑了起来。
她如释重负,楚循懂她!
懂她的悲哀,无奈,仁慈,矛盾和挣扎,纵然她再怨恨自己的母亲,也不可能把屠刀对准她。
否则,她与许文惠这种人何异?
对于她的反应,楚循毫不意外。
“你不后悔吗?锦秀有可能也逃脱罪责?”
楚循的言下之意她哪里不懂,这次若是锦秀这次都能侥幸逃脱罪责,那就意味着贺见雪毫发无损,自然会助长她的嚣张气焰!
对付贺见雪,她还得从长计议,试着让她感受一次切肤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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