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作为刺客,需要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勇气,刀尖舔血,向死而生;我们不是舞刀弄枪的莽夫,也不是残暴嗜血的恶徒,而是没有感情的机器,冷酷已经被刻在了我们的血液里。”】
老图说的话,楚辞直到现在仍然记忆犹新。
老图是领他入行的师父,入行的第一天,他就这么和楚辞说。
只是老图搞错了什么,他们这群人并非刺客,反而是杀手。
刺客,为信为义;杀手,为名为利。
老图是个好老师,好前辈,但是老图死了。死在了周五的前两天。
——
作为一名孤寡老人,老图的葬礼也很低调的简单,选定好的墓址上挖出深坑,蓝色的棺椁半开,只露出老人的上身。
他一身蓝色西装,神情安详,双手捧着白玫瑰置于胸前。
无人知晓老图死状如何,但负责遗容的灵能术士葬仪师的确叫苦不迭。
前来凭吊的人寥寥无几,除了主持葬礼的司仪和其他工作人员外只有三人。
一个戴墨镜的年轻人,看面相绝不超过三十岁,有着一副符合亚洲审美的英俊面容,手握盲杖,但其中似乎藏剑,虽盲无妨,因为他是高手,其人杀手称号为——食胧。
一个短发,胡须密集却并不茂密的男性,四十岁上下,同样也是亚洲容貌,一双死鱼眼透露目光肃穆,他的称号为【预言】,不借助灵能的情况下杀人只需要六秒。
第三个则是楚辞,他没什么好介绍的。
他们都有一个共通点,那即是都在老图手下学习过杀手的各类相关知识,比如狙击时应该考虑到的风向风速湿度等一切会影响弹道的因素,
又或者如何利用超商中随处可见的日用品饮品食品制作简单的烟雾弹,如何在城市中计算摄像头死角,基础灵能术式构筑···应有尽有。
楚辞定定看着棺椁中的老人,想到了曾经教授他武道的每位师父们,他们死后都躺在那里。只是区别在于老图下葬,师父们一点点的送向火炉。
棺椁入坑,覆土填埋,最后立碑,碑上墓志铭极为简短,只有【不枉此生】一词。
预言将酒撒在了他的墓碑上:“好走。老图。你未完成的任务。我会帮你完成。”
“老图曾经说过,作为刺客,带入感情是大忌,可根据那个三流的画家侦探用灵能追溯所说,老图临终前的那次带入了感情。”食胧在一旁点燃了香烟,掐碎了爆珠,一根接一根放在了老图的墓碑前,而后轻声道,“抽吧,知道你不喜欢抽没味道的,这包蓝莓爆珠是我特地买给你的。”
楚辞站在老图的墓前,静默良久方才问出自己的问题。
“那个让老图带入了感情的目标是谁?”
预言看向楚辞,似乎打量,而后掏出手机展出一张照片。
楚辞惯常维持的呼吸法乱了一瞬,但很快平复。
食胧在一旁面向了楚辞,他听出了楚辞的呼吸和心跳,出声调侃。
“嗯?动心了?”
楚辞点头,煮熟虾蟹般的脸庞面不改色。
“嗯,发情了。”
“啊?”另外两名杀手只觉得楚辞不对劲。
——
高倍狙击镜当中,那个让老图带入了感情的女人确实长得很好看,或者说,更加引人注目的,其实是她的气质。
她叫做奕薇,如同一朵鲜艳的玫瑰花,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就好像一朵白玫瑰。
只是所谓的白玫瑰,和白月光是一样的,时间久了,只会变成衬衣上的白米粒,但起码比红玫瑰要好,毕竟红玫瑰只会成为墙上的蚊子血。
她戴着眼镜,安静的看着书。这是她开的咖啡馆,午后的阳光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温暖的光辉。
她抬起了头,莫名笑了一下。她好像在看着狙击镜后的杀手……难道被她发现了?
不应该,杀手所在的地方距离她的直线距离有一公里,她不可能也不应该看得见。
扣住扳机的手指莫名的松了松。杀手心中想到。
【也许……我应该去接触一下她,而不是就这样杀掉她。】
——
“LvinStanesLvinStanesLvinStanes……”不断重复的女声和缓而又宁静,在空荡荡的咖啡馆中飘扬回荡。
温柔的灯光照耀着奕薇,她还在看着书,书名是《飘于乱世》,在她的身旁,还有一面书架,书架好似墙壁,接驳到了天花板,上面装满了各类书籍,旁边还有伸缩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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