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难受的走过去抱住了他。
这个糟心的世界。
“杰,偶尔也要低下头看看我们这些普通人,你不能将五条悟的认知放在自己身上。”
“五条悟是五条家的神子,从小就被当着神明供奉着,他习惯了将自己和普通人隔离开,但是你不是。”
“你是从小生活在普通人社会,怎么会觉得自己跟普通人不一样呢?”
“可是姐姐,真的不一样,我能够看见咒灵,普通人不可以……”
他头搭在我肩膀上,我能够感受到他这一刻的纠结、疑惑、不解。
“杰,不是那样的,世间不是有咒力就比别人高一等,普通人研究的核武器,转眼间就能将本岛从地图上抹去。”
术式再强能跟“小男孩”对抗吗?
“姐姐,我明白你的意思,不用为我担心,我只是有些情绪低落。”
我叹了口气,又闭上了,刚强行撬开的壳又闭上了。
算了,等五条悟出来再说,谁的挚友谁来拯救。
“霁!”门被人推开,甚尔抱着惠一副抓奸的眼神审视着我们。
“他是谁?”
我翻了个白眼,“杰呀,你忘记了?还有惠怎么又带回来了。”
“小鬼吵着找你,我只能帮他请假了。”
这话我半个字都不信。
一旁的杰幽幽道:“姐姐,他说过他不擅长记男人的名字,对于女性的名字倒是记忆深刻。”***
惠听见声音转头看过来,夏油杰这回忍不住了,为什么这个孩子长得跟这个男人如出一辙,真是讨厌!
一想到这是姐姐的孩子,夏油杰一咬牙,皮笑肉不笑伸手。
“是来送孩子的吗?交给我吧。”
他接过了惠,然后不客气赶人,“你可以走了,我们家不欢迎别人家的男人,特别是入赘女婿!”
甚尔可怜巴巴看向立花霁,“霁!”
立花霁凉凉附和,“都处理完了吗?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处理完了再说。”
夏油杰茶言茶语在一旁火上浇油,“毕竟是别人家的女婿了,再找姐姐是不是不合适?我姐姐年轻漂亮,值得一个忠诚的男人。”
“姐姐,你觉得悟怎么样?”
立花霁烦躁道:“你也给我闭嘴,别逼我扇你!”
两个都不是好东西!
***
最终甚尔离开了,被他当作敲门砖的惠留下了。
男人可以不要,儿子说什么得留下。
三头身的惠可真是可爱,我接过来抱住。
“姐姐,你不想说过去我不问……”他垂下头失落道:“我只是关心姐姐,心疼姐姐。”
这家伙去高专上学难道还进修了绿茶课程?我无奈道:“真没多大事,就是生了一场重病,甚尔误以为我死了。”
杰的眼睛再次瞪大,“生病?”
我笑笑,“是很严重的那种病,治不好的那种。”
杰眉头紧锁,过来拉我的手,“我们去找硝子!”
“已经好了。”我挑眉,“别忘了我学会了反转术式。”
我还是被杰硬拉到医院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结果没出来,我们先回了家。
“姐姐也成为咒术师了吗?”
我点头,“甚尔找天元要了狱门疆,将我封印其中。”
“狱门疆是特级咒具,可以将人连同时间一块封印,人在里面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见他皱眉,“当时没有发现反转术式,甚尔将我封印起来也是不想我死。”
“我被封印进狱门疆后意外去了十二年后,碰见了一个可以改变人灵魂的咒灵,那个咒灵改造了我的大脑,让我可以使用术式。”
杰忍不住问,“十二年后,那我呢,我没有帮助姐姐吗?”
我看了他一眼摇摇头,该怎么告诉他,他和甚尔,我两个最亲近的男人都死了,只留下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惠。
我抱紧了怀中的惠,说什么也不会让他再有那样一个童年。
“我没有遇见你,遇见了惠,只在未来度过了几个小时就回来。”
“回来后就出现在薨星宫。”
***
夏油杰终于知道姐姐为什么出现在薨星宫了。“你也别怪甚尔,他和你不一样,没有我活不下去。”
“五条悟和你说过了吧,甚尔是天与咒缚,明明很强,在禅院家却是备受欺负的一个。禅院家的理念是非术式非人哉,甚尔再强没有术式也没用,从小挨欺负。”
“虽然叛逃了禅院家,他骨子里还是认同禅院家的那一套理论,总是贬低自己,觉得自己是一无是处的普通人。”
夏油杰想到对方毫不费力地捅了五条悟一刀,连无下限都没有挡住,对普通人这个词产生了新的定义。
此刻立花霁的眼神里有着光,“我捡回甚尔时,他在街上流浪,下雨没处去才跟着我回家,不是我救赎了他,他也救赎了我,他给了我全部,我很珍惜他。”
夏油杰沉默片刻,目光放在那张跟那个男人如出一辙的脸蛋,这是姐姐为那个男人生下的孩子。
他做舅舅了?
像是注意到他的视线,立花霁将怀里的小孩塞给他。
“中午在家吃,有什么想吃的吗?”
夏油杰抱着热乎乎的小孩,这是和咒灵不一样的触感。
“荞麦面吧。”
立花霁翻动冰箱,“吃什么荞麦面,今天吃中华料理。”
夏油杰带着无奈又撒娇的口吻,“姐姐有打算了,为何还要询问我意见?”
立花霁理所当然回答,“当然让你有参与感。”
六月里气温已经上升,她穿着白色短袖短裤衬得她皮肤都在发光。
夏油杰嘴角微微上扬,真好,姐姐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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