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苏醒见状并没有惊慌失措,而是缓缓走到表哥身前问道:“部长,您太虚弱了,喝杯茶水缓解缓解。(//”这时听见响声的胡快推门而入,飞身扑到表哥身前惊叫:“表哥,您怎么了?”他掐了表哥的人中穴。
表哥无力的睁开眼睛:“把速效药给我,在上面口袋里。”胡快急从表哥兜里掏出救心丸塞进了表哥嘴里。佘苏醒慢悠悠地端过茶水:“不用恐惧,心脏不行的人都这样,喝下去就好了。”
表哥没喝水,愤怒的表情仍然留在国字型的脸上。他咬着牙站了起来扶住胡快:“我们走,这里的苍蝇太多!”表哥的身体摇晃了一下,胡快双肩一发力勇猛地背起了表哥:“走!”
佘副厅长假意惊呼:“不行!不行!用我的车送送部长!”
表哥头也没回斩钉截铁的说道:“你给我站住,不许下楼!”
胡快流着泪问:“表哥,坚持住。都怨我,今天真不该来这!”
表哥命令胡快放下他:“不能这样下楼,放下我。这点病,算个啥!”
胡快没听,一直把表哥背到奥迪车前。佘苏醒追到楼下时,奥迪已经风一般开出了公安厅。
在直奔医院的路上,表哥疲惫地仰在副驾驶上怅然说道:“小胡啊,都看见了吧?这就是残酷的官场,表哥的预测没有错,我们没把重要的物证交给佘苏醒是对的。做好充分的准备吧,我们的举报,不会像他那要官那样重视,等着陈重厅长回来,我们重新开始。这几天的任务就是,注意安全。”
胡快难过地说:“表哥,您啥也别想了,就是好好养身体,我把您送回医院就走了。啥时候您康复了再说吧,绝不能再让您拼着命为我服务,我知道怎样做了。”
表哥微闭着眼道:“净瞎说。怎么是为你服务呢,这是为正义服务,为人民服务!记住我的话,当一个人掌握了正义和真理,仍然需要艰难的实现过程。没有一项正义的成功不遭遇曲折的努力。”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两个字,坚持!不懈的坚持!不屈的坚持!假如我要不行的那天,你更需坚强的做下去!相信正义的力量,像沙比那样,为正义呐喊,为良知而战!”
听着表哥的叮嘱。胡快泪光婆娑的伏在表哥的耳边说:“我会的,我一定会的!”表哥微微笑了:“没什么可怕的,表哥一生求真求稳,这次必须要动荡一把了,这就叫为弘扬正义,逼上梁山。表哥相信你,你是勇敢的男人。应该是那种十年不鸣,一鸣惊人的男人!”
包里的手机响了。胡快擦去泪水接听,竟然是热热的声音。那声音一反常态,由往日的火爆变成了孱弱细语:“胡哥,请在24小时内见我,超过时限,我们就永远见不到了,地点再约。”
接着。一个残暴的声音取代了热热:“妈的!我是“青龙匕首”馆主,24小时内过来结账。别找公安,我们私了,你要敢他妈的不到场,就用潘老板的命抵了!”
电话断了。胡快的头,炸了。一阵惊悸掠过周身,像有千万钢针刺入肌肤。他呆呆的定住了:“热热又遭难了!”
一阵焦灼过后,胡快看了表:上午10点5分,那就是说到明天的这个时间内必须见到热热。表哥问:“谁的电话?”
胡快没有告诉表哥真相:“噢,是前妻的。病重了。让我速回北城。表哥,实在对不起了,不能送您到医院了,就在这下车。安排完,我再来看您。”
表哥睁开眼睛有些困惑:“前妻?病重了?啊,那可不能耽搁了,真是雪上加霜,用我的车送你吧。别上火,越是艰难时刻,越要淡定沉着,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来,表哥兜里这点钱都拿着,应急用。说着就去掏兜。”
胡快阻拦:“表哥,不行不行,绝不行的!师傅停车,让我下去。()”
表哥一边让司机停下,一边把七八张百元人民币递过来:“小胡,拿着!你还有任务需要完成。”胡快没接,双手攥着表哥的手:“您永远都是我的表哥!”然后推门跳下车,向前跑去。
热热确实被“青龙匕首”绑架了。
为了保护胡快,她已经坚持了两天两夜,不肯说出胡快的去向。最后恶毒的“斜眼”三哥在深夜12点带着他的帮徒,纠集在热热的酒店门前,然后,拨通热热的手机让她听。
手机里传来一声接一声玻璃破碎的音响和嘈杂的铁器砸门的砰砰声。“斜眼”发出了最后通牒:“潘老板,酒店已经浇满了汽油,半小时内不到酒店,就化为灰烬。”酒店是热热的全部,她扛不住了。打车去了,刚到酒店,就被劫持。
“斜眼”把热热带到他的酒吧地下室,喝着红酒骂道:“肥猪,再给你一天时间,把那小子交给我!过了时限,我就让狼狗撕了你这身肥膘!”
斜眼手一挥,帮徒们牵出了两条高大的德国犬。两只巨犬相互狂吠,围绕着热热上下窜跳,抖动青毛龇出利刃般的牙齿。
热热当时就被吓昏了。高压威逼下,热热给胡快打了电话。
心急如焚的胡快打车从省城返回了北城。一路上,想了无数种解救热热的办法,都没有十分的把握,而放弃了。数次拨打热热电话均是关机。
他想象着“斜眼”的凶残,热热将会怎样的被折磨被侮辱?越想越焦躁,让他煎熬的是,这次“青龙匕首”是有备而来,只待他虎口拔牙,无论怎样营救都是飞蛾扑火。
为避开盖黑盖的跟踪追杀,他没敢回到八楼小屋。找了一家廉价的洗浴馆,躺在了嘈杂的大厅里,继续思想救出热热的办法。
此刻的时间已经是下午4点,现在,没有谁能帮助他了。他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无依无靠的失败者,一阵绝望的黑色情绪,排山倒海般压上了心头。善良的热热。豪爽的热热,爱他的热热,难道,就这样被邪恶凌辱了吗?
他感到了自己万分的乏力,恐惧和怯懦一次次袭来,也许,自己的末日就要降临了。一想到盖黑盖和“青龙匕首”的双重劫杀。想到“斜眼”暴徒与盖黑盖镖手血腥残酷的枪战场面,他的精神几乎恍惚了,不可救药了。就在他深度的抑郁症状开始发作,意志近乎崩溃的时刻,手机响了。
他畏惧的接听,是热热更加无力的颤抖的声音:“哥。过来吧。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我的肩上,是吐着舌头的狼……狼狗。”
“斜眼”抢过手机:“妈的,还装啊?记好了,晚上12点,在老山头榆树林那棵“老死榆”下见!你我,一拼高低!”
胡快猛然被“斜眼”的挑战激活了消失的勇力,他的手指嵌进了自己的肌肉。咬牙回答:“我一定去!有一个条件,能否改变一下时间,让我多活一夜?我要祭奠我的父母,处理一下我的后事。明天早晨见面!我们都是男人,热热在你手里。”
“斜眼”哼了一声骂道:“妈的!还是个孝子呢。那就明早五点,来死吧,一分钟不许耽误!”
胡快松了一口气,跳下床穿上衣服跑出了洗浴馆。叫了出租,直奔北城“货车出租一条街”。这次,他真的要拼了!为了热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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