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坟岗在城郊,众人走了很远的路,才来到这里,云溪准确无误地找到了一座孤坟,墓碑上刻有义姐云溪之墓。
云溪拿来早就准备好的祭品,开始上供,上香,烧纸钱。跟来旁观的百姓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场内只有云溪一人的声音在回荡。
“义姐,让您在乱坟岗孤零零的这么久,希望您没有生气。之前没给你挪坟,是因为我之前也待字闺中,无处安放您的灵柩。
现在我入了庸王府,跟在顾侯爷的身边,所以,特意为您讨了一块风水宝地,这就将您迁过去安葬。愿你在天有灵,护佑大燕百姓安康喜乐。
让一个死去的女子,护佑大燕百姓,这事儿若是放到别人身上,定然会惹来耻笑,但是放在云溪姑娘的身上,却没有人会提出质疑。
此时,在场的一些妇孺,已经开始殷殷啜泣起来,其中有云溪收养的孤儿和弃老们。
还有一些穷苦百姓,曾经因得到过云溪姑娘赊衣施药,而得以活命的。都是真心实意地在追悼亡魂。
就连时清臣,都暂时放下了心中杂乱的思绪,立在一旁,专心致志地哀悼着云溪。
一阵庄严祭奠过后,云溪命人动土起棺,几一个孔武有力的壮汉,开始轮起土镐,土锹,开始刨坟。他们很快就将一个棺木,合力从墓坑中抬了出来。
就在众人以为,赵姑娘要将棺材抬到风水宝地去安葬时,她却命人打开棺椁,让仵作上前验尸。
这时百姓们才想起,之前在大理寺的案子,还没有个定论。那血手印和卖身契的事,还是个谜。
虽然有人在心中不赞同验尸,但转念一想,虽说入土为安,但想必云溪姑娘也不愿含冤而死。
在场只有一人提出反对:“你们住手,谁给你们的权力亵渎云溪的尸身,我是云溪的丈夫,没有我的允许,你们谁也不能验尸!”
时清臣被两名金吾卫,死死地钳制住,根本靠不得前。见到仵作已经在打开的棺椁前,开始剖验云溪的尸体。只能连威胁带警告地,用言语来阻止他们。
听到时清臣称自己是云溪的丈夫,云溪立刻眼神如刀地瞪了过去,就在她想开口命人堵上他的嘴时。
一旁有位瘦弱的少年,不知在哪里捡了两块马粪,利落地塞入了时清臣的口中,而后又找来一根破布条,将他的嘴死死勒住。
时清臣被带着汁水的马粪,熏得几欲呕吐,但奈何嘴又被人用布条绑住,根本吐不出来,很快便憋得鼻涕眼泪直流。
云溪在看到这一幕后,连生气都忘了,只觉得胃内翻涌,双颊泛酸。她将视线避开时清臣,瞟向那动手的瘦弱少年,冲着他招了招手,那少年立刻小跑着过来,见赵姑娘没打算吩咐什么,便默不作声地立在她身后。
一点儿小插曲过后,众人的视线再次投在验尸的仵作身上。
云溪也没急着问少年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做事,等办完当下最要紧的事,再说也不迟。
云溪的这具尸身,其实是风寻带出来的,而后,由祁锦修买来上好的楠木棺材,又在下葬前,对棺材做了蜡封。
他的本意,是想让云溪下葬之后,不被雨侵袭到尸身,却歪打正着的保护了尸身,以至于云溪的尸体,并没有太明显的腐败。
大约半个时辰后,仵作验尸的结果出来了。“确认死者是被烟熏致死,且体内并无中毒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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