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这样子。
自己昨天在御花园铁了心的求死。
是真的唤醒了对方心底，那点儿残留不多的父爱。
也难怪这陈平今日会谦卑到这种程度。
大致猜到了其中关节。
林战也懒得再装下去，低头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陈平，冷然道：
“陈平。”
“还记得昨日在奉天殿上，你对本王说的那些话么？”
“要是忘了，本王可以帮你回忆回忆！”
陈平身体一颤，急忙以头拄地，颤声道：
“奴婢死都不敢忘，之前是奴婢鬼迷心窍，听信了太子的话，才在您跟前说那种不三不四的鬼话，殿下，您大人有大量，就请您当奴婢是个屁……”
不等他说完，林战已经摆摆手道：
“把你当个屁倒不是没什么问题。”“但是，你做错了事，你总得对人有点儿表示吧？你瞅瞅我父皇，他知道都以前冷落了我，现在要拿这百官行述来安慰。”
“陈公公，你该不会就这么空着手来了吧？”
“啊？”
陈平直接瞪大了眼睛。
讲道理。
他宣读过那么多道圣旨。
从来都是别人给他送银子，巴结他，希望他能在乾帝面前替自己说几句好话，可还从没有谁敢管自己要东西的。
但瞅着林战那似笑非笑的阴冷眼神。
活成人精似的陈平也清楚，今儿自己要不放点儿血，那他跟靖王之间的梁子怕是永远都完不了账……
这般想着。
陈平深吸口气，缓缓道：
“敬王殿下，奴婢在京城的金陵河畔有个院子，若是……”
他话音未落。
林战已经摆摆手道：
“陈公公，你发什么癔症呢？本王这三两天就要前往岭南就藩了，你给我个院子做甚？我是能住啊？还是能把那院子搬走？”
“呃……”
陈平眼神一转，看了眼左右后，才压低声音道：“那宅子里有奴婢花重金从民间搜罗来的五个白姬和十个高丽婢，都是清白之身，除此之外，宅子的密室内，还有黄金八百两，若殿下不嫌弃的话，奴婢愿全部献给殿下，只求殿下不计前嫌……”
听着陈平开出来的价码，林战心底狠狠抽动了一下，但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露地摇了摇头道：
“我好歹也是一个皇子，你觉得就这么点儿东西够吗？”
“而且，区区几个婢女就想打发我，你以为我是在秦淮河上开烟花巷的老鸨么？”
陈平皱巴巴的老脸挤成一团，深吸口气，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缓缓道：
“奴婢还在京城的西郊买了一个庄子，庄子里有良马八十匹，各式牲畜数百，粮草近千石，仆从若干，殿下若是不嫌弃的话，这些东西奴婢也一并送给殿下。”
林战摸摸下巴：
“总算送了点儿有用的东西，还有别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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