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恒一字一句,声音和表情都冷得像是她们再多说一句,再晚滚一步就要血溅当场。
曹氏被裴恒吓到了,拉着地上的谢慧敏就走。
本来算着这个时间裴恒应该是在衙门的,没想到竟在家。
下次来的时候一定要打听清楚了。
回去先把死丫头昧下的银子要回来再慢慢想办法。
“慢着!”谢昭昭突然开口。
“昭昭,”裴恒紧张地拉住她手臂,大夫只是说她以后可能会子嗣困难,并没有说得那般绝对。
边城大夫医术有限,日后会有更好的大夫为她诊治。
以前没告诉她是觉得没必要,他有沐儿已经足够。
他母亲也只有他一个孩子,没什么的。
现在,他怕她难过。
谢昭昭笑了笑:“我没事。”
她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其实能不能生孩子她一点都不在乎。
她怕疼,不能生更好,反正已经有了沐儿。
她才没有那种女性就必须要传宗接代的观念。
曹氏以为谢昭昭心软了,没皮没脸地笑了笑:“昭昭,我就知道你是好的,慧敏这孩子皮实,身体好,你以后随便使唤。”
“我对教育别人家的孩子没兴趣,我要说的是请伯娘一家从我的宅子搬出去。”谢昭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眉眼中都是疏离的冷淡。
曹氏一听,整个人像被踩着尾巴似的,大声道:“那就是我们的家你让我们搬哪去,昭昭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谢昭昭唇角的笑意讥笑又淡漠:“自然是从哪来搬回哪去,你们一家子赖在那里几年,还真把我家当自己家了不成。”
曹氏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道:“你娘嫁到我们谢家,就生了你一个丫头片子,断了我们家的香火,到了下面也得先跪着给祖先请罪……”
“住口,”谢昭昭上前一步,狠狠甩了曹氏一个巴掌:“你再敢说我娘一句试试。”
曹氏被谢昭昭一巴掌打蒙了,半天没反应过来。
“房子是我外祖给我娘的陪嫁,怎么成你谢家的,我爹娘才去世你们就吃绝户霸占我家,逼我出嫁,我已经忍你们够久了,房契在我这里,限你们三日搬走,不然我就告到衙门,你们一家正好在牢里团圆。”
“你敢!”曹氏虽然这么说,但气势已经弱了下来。
裴恒是衙门中人,没有房契,他们就不占理,都怪慧敏这死丫头。
“你尽管试试!”谢昭昭绽出一丝冷笑。
谢昭昭说完笑着看向裴恒:“夫君,这种情况官府要怎么判?”
“杖一百,徒三年!”
裴恒接到谢昭昭眼神那一瞬,身上的冷意明显消淡。
可在看向曹氏母女时那种骇人的压迫感又上来了。
裴恒就是边城的司法参军,专司刑狱,谢家人若敢不搬,他必然公事公办。
而且这杖一百可太有讲究了,有的人连三十杖都撑不过。
曹氏哪敢和裴恒较劲,把这一切都怪到谢慧敏头上,扯着谢慧敏连打带骂地走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同为女子,她不想逼她到这个份上。
但谢慧敏自己作死,非要闹。不过闹一闹也好,至少替原主澄清了谣言。
也让众人都看清他们的嘴脸,免得有人嘴碎说他们仗势欺人。
有原主母亲留下的房契和裴恒撑腰,曹氏一家不敢再闹。
这是原主留下为数不多的东西,她日后交给沐儿,也算替他留个念想。
原主大概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没有把房契给谢慧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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