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调平缓,声音是金属质感的低沉,在深夜里格外好听。
鹿缈摸了摸下巴,“有时候会站着吗?”
“嗯。”
鹿缈惊讶,“站着也能睡着?”
看她这么认真,傅时樾无奈失笑,“那种环境下怎么睡得着?”
“只是让身体休息一会儿,周围有动静就会立刻醒过来。”
难怪他坐着睡觉都挺得板正,她还以为是故意端出来的样子。原来是长期在这样高危的环境下作业,连睡觉都不能完全放松。
鹿缈忽然有点心疼他了,又问,“那你是为什么退伍啊?”
“不想干了。”
他回答得很快很随意,鹿缈轻哼,“我不信。”
傅时樾抬眸看了她一眼。
以鹿缈这几天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失信朋友的承诺,既然肩负保家卫国的重任,就绝对不会是当逃兵的人。
她凑到床边,兴致勃勃的样子,“我猜是不是你家里人逼你回来,让你娶老婆生孩子?”
“娶妻生子?”
傅时樾看着上方娇嫩的脸蛋,轻笑着伸出手来捏了捏,“要管你这小孩儿,哪有空去接触别的女人。”
鹿缈顿时红了脸,被他这话弄得五迷三道。
但她很快清醒过来,“是我要你来管我的吗?说得好像是我阻拦了你的步伐一样!”
鹿缈很不喜欢他这样调戏自己,气鼓鼓地拿枕头往他脸上砸。
傅时樾伸手抓住,“别闹,小心被你大伯听见。”
她果真松开了手,由着他把枕头拿走了,坐在床上审视他,“你真不是回来继承家业的?”
傅时樾把枕头塞到自己背后,“别瞎猜。”
“那是什么原因?”
傅时樾顿了顿,看她这么好奇,翘了下嘴角,“下次有机会告诉你。”嘁,装什么神秘,他肯定是出了事,不方便说。
鹿缈想起许矜拜托她打听的事,直言不讳地问,“对了,你到底多大啊?”
“跟你舅舅差不了多少岁。”
她掰着手指头,不由惊讶,“我舅舅今年35,这么说,你也满30了?”
傅时樾看了她眼,“嗯。”
“那你确实挺老了,比我大个十几岁,我是应该叫你叔叔。”
“……”傅时樾想听她喊那声“叔叔”没错,但他此时心里有点不爽快。
“男人三十就成家立业了,刚听你的意思,你单身啊?”
他闷声,“嗯。”
鹿缈突发奇想,“把我闺蜜介绍给你怎么样?”
傅时樾转过身去,冷冷道,“……睡觉。”
“……”
鹿缈头一次见他不高兴,这几天无限次挑战他的底线,都没见他这样。
肯定是他没瞧上她的闺蜜,要么就是心里有喜欢的人。
反正态度已经试探到了,他跟许矜没戏。
鹿缈乖乖躺回被窝里,聊过天后,气氛松弛不少。
没了先前的尴尬和紧张,她闭上眼睛,很快就睡了过去。
傅时樾却睡不着,闻着鹿缈枕头上的发香,脑海里全是她裹浴巾的样子。夜晚是年轻男女肾上腺素最澎湃的时刻,一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也会悄然冒出头。
傅时樾不是没有欲望,只是比其他男人会克制。
他很清楚自己不会伤害床上的女孩。
但他没想到,被他保护起来的小姑娘却不老实。
就在他平复好情绪,准备入睡的时候,忽然一团软乎乎的东西掉下来,压在了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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