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里有一套合作制度,哪家的田地需要重新栽种时,大家就去义务帮忙,你可以选择去也可以不去,现在大家都很忙。”
不过随即他想到什么,又摆了摆手:
“算了,你别去了,你也没插过葡萄枝......”
罗南来普罗旺斯后干的都是修剪枝桠、除草和施肥的活,估计这个来自巴黎的小子连葡萄枝都没见过。
怎料罗南期待的把一整个头都伸了出去:
“明天几点?”
......
特奥说农夫们去帮忙的时候会带着自己的妻子,男人们下地干活,女人们准备午饭晚饭。
罗南没有妻子,于是第二天携‘爱子’小黑一起出席。
小黑一下车就在翻好了土的地里撒了一泡尿,向大家宣告——罗南一家来了。
罗南本以为这会是一场几十人规模的大型集体活动,但在田里站着的只有十几个人,这其中还有一半是女人。
早上7点整,法比安准时启动了它那辆从他爷爷那里继承下来的震耳欲聋的拖拉机。
罗南看到特奥的嘴不停的动,但就是一个字都听不到。
最后,特奥无奈蹲下去,用手指在地上写:“快把嘴和鼻子堵上,那拖拉机喷出来的黑烟会熏得你一天吃不下饭的。”
普罗旺斯人连汽车都不保养,当然也不会保养拖拉机。
不用担心,开不坏的!
罗南用袖子捂住嘴,也在地上写起来:
“不等其他人了?”
不是所有人都要来帮忙吗?
特奥歪歪扭扭的写道:
“今天来的人已经算多了。”
见罗南看完,特奥站起来,用鞋底把那些字图掉。
......
法比安开着拖拉机在最前方开路,皮埃尔亲自推着小犁跟在后面。
罗南猜皮埃尔此刻一定收起了他平时那副不着调的样子,表情坚毅认真,所以他犁出来的线才会那么笔直。
之所以是猜,是由于皮埃尔是拖拉机最直接的受害者,为了保护自己,他戴上了像养蜂人一样的帽子,还戴上了面罩。
不多时,整片田地被切割成若干长条状区域,这代表可以插葡萄枝了。
田地两侧摞着新鲜的葡萄枝,上端涂着了红色的蜡。
这是罗南第一次见这东西,他拿了一根仔细打量起了。
“没想到你也来了。”皮埃尔站到罗南身后,用下巴指着这些葡萄枝问,“来学习怎么插枝的?”“我知道怎么插,就是没有实践过。”罗南把葡萄枝放下。
皮埃尔摘掉头套:
“我们这里是人工插枝,不是机械的。”
“我知道。”罗南点点头,特奥昨天跟他说了。
皮埃尔马上露出‘恶作剧’的表情,他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
“罗南说他会插葡萄枝!”
法比安从拖拉机上跳下,递了一根中空的钢管给罗南,微笑着说:
“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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