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哈巴村看日照金山时,翟司宴捧起她的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他说:“阿瑶,传说日照金山时接吻的人,永远都不会分离!”
他没说爱,却字字句句都是爱。
翟司宴的薄唇轻轻吻上她的唇瓣,十九岁的尹初瑶踮起脚尖回应他。
“嗯,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
那是无比珍视又郑重的一个吻,尹初瑶至今都还记得。
可是年仅十九岁的少女,并不知道永远有多远。
当天晚上,她接到了母亲打来的电话:
“瑶瑶,你爸爸出事了……家里现在……”
“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手术不能再拖了,回来把手术做了,好不好?”
“算妈妈求你了,瑶瑶……”
电话那头的母亲说了些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
她只依稀记得最重要的两个字:“回来。”
父亲因为车祸成了植物人……
她的先天性心脏手术一拖再拖,已经拖到了医生给的最后期限。
挂断电话之后,她一个人在草原坐了一整夜。
雾色朦胧时,当天边将要出现曙光的时候,尹初瑶收拾了行李离开。
房间的桌上,她只留下了一张纸条。
【翟司宴,我从来没有爱过你,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游戏。】【现在,游戏彻底结束了,祝你幸福!】
不到二十岁的姑娘,是真的爱那个太阳一样耀眼的少年。
彼时的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如果可以,她想说:
“翟司宴,我前二十年的人生,都过得小心翼翼,是你让我知道自由和快乐是什么。”
“我这一生只心动过一次,是为你,也只为你。”
可她只是拖着行李,在晨曦来临前默默离开,把所有的感情都埋在自己的心底。
当时的她,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回到这片草原。
既然这样,何必要耽误他呢。
如果这段感情会成为翟司宴的负担,如果这段没有结果的爱会让他余生都活在痛苦中。
那还是让他忘记她吧……
翟司宴有没有忘记她不知道。
但对于尹初瑶而言。
雪山下那个无比甜蜜的吻,此后的数个日夜想起来,都带着隐痛。
从那一晚开始,她的天,再也没有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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