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严城薄唇翘起宠溺的弧度,眼神温柔到能滴水:“好,我带你出去吃别的。”
“小雪真是人美心善,为什么都是同一家福利院出来的人,性格却天差地别?”
温棠心脏一紧,耳边响起嘈杂的白噪音。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她犹记得以前被褚严城放在手心里宠的人,还是自己。
留在民宿的温棠不得不自己解决晚餐。
已经过了民宿的晚餐时间,外面天寒地冻,外卖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民宿老板娘用带着哈萨克口音的普通话问:“我给你煮碗面吧?”
温棠说了句谢谢。
很快,热气腾腾的面摆上桌,老板娘还贴心地准备了一碟奶疙瘩。
冒着氤氲热气的面汤浸湿了温棠的眼。
奶疙瘩明明香甜可口,却甜得想落泪。
温棠想起她和褚严城第一次见面是在七岁那年,自己怯生生地喊了对方一声小叔。
许是对一个比自己小整整十岁、长期营养不良导致面黄肌瘦的小女孩儿生出几分同情,褚严城给温棠倒了杯牛奶:“以后这里就是你家,我会照顾你的。”
接下来的时光,但凡关于温棠的事都由褚严城亲力亲为,哪怕再忙也会接送温棠上下学,看见新奇的事物都买回家放在温棠的卧室。褚严城十几年如一日地将温棠从饱经风霜的种子养成鲜艳欲滴的花苞,等到这朵花绽开的时刻,温棠无法自拔地爱上她的养花人。
可她不敢表白,这份隐晦的感情不容于世,一旦爆发只有连根拔除的宿命。
温棠用相机悄悄记录下男人,这个时候认识了同一所福利院出身的韩觅雪。
韩觅雪也是被人贩子拐走的,两人同病相怜。
温棠在生活上经常帮助对方,偶尔和韩觅雪倾诉不可告人的心事。
上个月,褚严城突然冲进她的房间,找出偷拍的相册薄,当着温棠的面,愤怒地撕了个粉碎!
“我是你小叔!你懂不懂什么叫礼义廉耻!”
撕碎的照片纷纷扬扬地砸在温棠身上,并不疼,但悲伤的感觉从四面八方压过来。
压得温棠快喘不过气。
她鼓足勇气摊牌:“褚严城,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
褚严城凌厉的眉拧起来:“你是真疯了,你刚刚大学毕业懂什么叫喜欢和爱?”
两人陷入无期限的冷战。
然而一个礼拜过去了,褚严城当众宣布了和她的好朋友,韩觅雪的婚讯。
温棠强忍着眼泪去找褚严城,却正好撞见向来自持稳重的男人圈住韩觅雪的腰,另一只手托住女人的后脑勺,发狠地索吻。
这半个月,褚严城仿佛炫耀似的,时不时带着韩觅雪出现在温棠面前。
拥抱、亲吻、说悄悄话……
每一个爱人间才能做的动作就像利刃戳穿温棠的自尊,戳得千疮百孔。这一次她跟着两人来到阿勒泰拍婚纱照,确认褚严城和韩觅雪是真爱。
温棠闭了闭眼睛,她决定放弃了。
父母在三年前就找到了温棠,一直希望女儿回京市,不过她始终放不下褚严城。
不久前父母的生意遇到危机,出面帮忙解决的是小时候和温棠定过娃娃亲的傅家。
父母委婉地提过几次娃娃亲这件事,今天温棠答应了。
是时候回到自己生命正常的轨迹。
接受亲生父母、接受小时候定下的婚事……
花苞一旦失去养分坠落泥土,也就不再继续喜欢养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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