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割机继续吃着合金板,前几十公分的割线平直、显示一切正常,随着合金板切缝的延长,众人惊讶地发现,切开的合金板边缘呈波浪线,向内或向外翻卷出荷叶边,或出现锯齿状。马一锤眉头一皱,单膝着地趴在那里,半张脸紧贴地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切割机走过的痕迹。
不规则边缘越来越明显,马一锤朝俞大猷摇头,摆手示意江海洋停车。
切割机咽下最后一口嗡嗡声,安静下来。
滕肖兰不知什么时候掀开的面罩,站起来拍拍手上的金属屑,吁口气,俞大猷从她的神色里辨出的意思是:开局不利。
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合金板上,那条切割缝就像一道永远弥合不了的伤疤,奇怪而难看地横贯在那里。
几秒钟后,滕肖兰打破沉寂,她再次蹲下来,抚摸着切割缝,它还保留着热度,烫了滕肖兰的手指,随着一小块儿皮肤快速变红,皮肤的纹路消失了,预示着创伤的形成。
“合金板35厘米厚,从切割机切下去,包括它向前走,这个时间内合金板的温度是在变化的,因为它的热传导快,遇冷就会出现时间差,导致凝固的过程先后不一,边缘就成了现在的样子。”滕肖兰迅速给出研判。
一直没说话的李骁认同滕肖兰的分析,朝她竖起拇指。
滕肖兰的目光仍在那道切割缝,在工艺问题上,她向来心无旁骛:“看来,咱们要找出一个适合合金板变化的数值,唯有这个数值能解决边缘不光滑的问题。”
马一锤受滕肖兰的启发,若有所思地说:“这个可不是立马就找到的,只有豁出笨功夫。”
滕肖兰说:“对。我们没有任何经验的前提下,这是最佳的办法。”
滕肖兰的精辟见解,俞大猷深为佩服,心想,有这样优秀的伙伴,再大的山也能翻过去。也就在这一瞬间,全小帆突然像只扑拉蛾子似的从他的脑海中扑扑棱棱地挤出来,他使劲儿闭闭眼,驱逐了全小帆。
马一锤挥手对徒弟说:“别怯手,调档降低切割机时速,再来。”
江海洋重启切割机,刀片对准第一次缝隙的接头,小心翼翼地探进去。但是,没走多远,合金板的边缘又像蚁噬了似的犬牙交错。
大家看得神色凝重,一时没什么主意。
俞大猷见状,说道:“暂时先到这里,回头再想想办法。”
马一锤觉得自己没干好活,很没面子,歉意地说:“工期本来就紧,这一开场就卡壳了。”
俞大猷说:“磨刀不误砍柴工,我相信你们肯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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