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临时所住的别院,住的人除了她自己的丫鬟婆子,还分得一个管事。不是别人,正是盛子阳。
对于偃墨予的分配,邱氏没多想,相反的,她还有些庆幸。比起在承王府偷偷摸摸的来往,在这个不算大的别院里,反倒让她和盛子阳能大着胆子在一起。
两人可以同塌而眠到天亮,白天,可以把丫鬟婆子都撵走,两人继续恩爱缠绵。
因为是单独住,且不像在承王府有众多侍卫把守,出个门都要被人盯着,所以这几日,她也大着胆子出门,顺带将‘管家’盛子阳一并带上。
对于现在的生活,最满意的莫过于盛子阳了。每天有吃有住还有软香温玉在怀,过得那可是比神仙还逍遥乐呵。
暖帐之中
刚结束一番云雨的两人餍足的相拥着,享受着云雨后的余味。
“水艳,这几日你比平时要开心多了,真希望这样的日子就这么一直下去,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抱着怀中的邱氏,盛子阳对未来充满了希翼。
闻言,邱氏眼睫颤了颤,美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抬眸,对盛子阳笑了笑:“放心好了,以后的日子会比现在的日子还要美。”
盛子阳一脸惊喜:“比现在的日子还美?水艳,你是不是决定与我……”
‘成亲’两字他还没说出口,就被邱氏给打断了:“你别想那么多,我现在的身份是不能与你成亲的。”
盛子阳眼底浮出一丝失望。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邱氏笑着说道:“你别这样,其实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挺好的?以后我秋水艳在哪享福,肯定是少不了你的。你不知道,现在太子被废,我心里有多开心。只要皇上再公布出承王的身份,那以后我的身份就尊贵无比了。”
闻言,盛子阳心里很是不快,本就黝黑的脸更加黑了:“这么说你还要做皇上的妃子?”
邱氏环住他的腰,嗔笑道:“瞧你,吃味了不?承王的身世一旦被公开,我定是会被皇上封为妃子,这不过也只是皇上做给天下人看的,我也就只是挂个名分而已,你这么多心做何?你啊,应该高兴才对,我若是做了贵妃,你不也更加享福了么?”
话虽然说得好听,可盛子阳却很是不甘心。“水艳,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娶到你啊?”
闻言,邱氏突然松开抱着他的手,有些生气的转过了头:“你这样我就没法继续跟你在一起了!你名知道我是不可能跟人成亲的,你还如此逼人,你是嫌日子好过了故意惹我不高兴对不?别说我不能和你成亲,就算我同意,别人也不会同意,到时候别说享福了,怕是死到临头都不知道!你如果继续坚持这样,那你就走吧,以后就当不认识我秋水艳这个人!”
“别别别……”见她动怒了,盛子阳有些着急了,他也就是不甘心而已。从身后将邱氏抱住,他赶紧哄了起来,“水艳,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提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你是身不由己,我不怪你,我只是太喜欢你了,因为娶不到你,心里特别不甘心罢了。”
“哼!”邱氏回给她一个冷哼。
见状,盛子阳赶紧板过她的身子,耐心的继续哄道:“我的好水艳,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错了,我真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提半句了。”
对于盛子阳,邱氏说不上来有多喜欢,但盛子阳出现在她生活中,很明显让她生活起了变化。
首先,盛子阳是真心喜欢她,这点她是能感觉到的,所以她放心的让盛子阳在她身边,并不担心他会出卖她。相反的,自从盛子阳来了之后,还给她提过不少有用的意见,而他的这些提议也让她看到了效果,至少现在她收敛脾性去讨好那对夫妻,已经让那对夫妻对她和颜悦色起来。
其次,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随着年岁的增长,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害怕这样的孤独。自从有了盛子阳之后,她内心踏实多了。这种身为女人的快乐是以前的她从来不曾体会过的。
但对于盛子阳的求亲,她是断然不会同意的,她又不是傻子,放弃那么富贵的前途去跟他过普通老百姓材米油盐的日子。
而且自太子被废之后,她就有所感觉,皇上应该很快就会公布承王皇子的身份了。这可是她盼了二十多年的事!
一旦承王身份被公开,那她理所当然的就成了皇上的妃子,至于宫里那个楚皇后,她根本没放在眼中。这二十多年来,皇上心中除了姐姐外,还真的没把任何女人放在心里过。就算皇后,那也只是皇后而已,如今太子被废,想必皇后更是不会受到皇上多大的待见。
看来,过段时日,她应该去宫里见见楚皇后了,顺便再探探皇上的意向……
盛子阳哄了半天,见邱氏垂眸并不搭理自己,以为她是真生气了,心里不由得更急了,捧着邱氏的脸快速的堵上了她的唇——
房间里,某些声音再度响起——
殊不知,两人的对话被人一字不漏的全都听了去,甚至还有这些不和谐的声音——
……
昔日的太子府如今的福德王府
夏允浩被夏高禁足了好几日,在楚皇后再三向夏高求请的份上才得以恢复了自由。
他让小太监桑德暗中去请昔日支持他的大臣到府中一叙,可谁知无一人到来,全都找了借口推脱。
为此,夏允浩气得险些砸了整个福德王府。
这一次,他不仅赔了自己的俸禄,更是赔了自己的地位。特别是想到朝中那些官员纷纷避而远去,他心里更是窝火难泄。
正在他愤怒的想摔东西之际,只听桑德悄悄来报——
“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你看我现在还是太子吗?”如今‘太子’的尊称在夏允浩看来就是对自己最大的讽刺,即便是自己最为信任的人,他也是愤怒相待。
桑德尴尬了一瞬,赶紧改口:“王爷。”
这一声称呼让夏允浩黑了脸:“何事?”
桑德小心翼翼的低声说道:“白氏来了,说是要求见您。”
闻言,夏允浩眯起了眼,微挑的凤眸带出一丝冷意:“她来做何?”
如今连刑部尚书贺正州都避着他,没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还来见他。
桑德小心的观察着他的反应,见他不喜,赶紧说道:“王爷,要不奴才把她打发走?”
夏允浩突然抬手将他制止:“既然人来了,就让她进来。”
他倒要看看贺正州这个儿媳到底要做什么?
白心碧被桑德领到了夏允浩的内室,一进屋就见到榻上那个愁眉不展的美貌男子,深吸了一口气,她款款的走了过去。
“碧儿拜见王爷。”
夏允浩缓缓的掀开眼皮,略带冷意的看着她:“你来做何?”
白心碧低垂着头,柔柔的嗓音里充满了关切和在乎:“听闻王爷出事,碧儿担心了好几日,今日有幸出府,就想着过来看望您,碧儿来的唐突,还请王爷莫要责怪。”
闻言,夏允浩脸色微微好看了一些。这几日,没有人来看过他一眼,这女人还是第一个。
“你既然知道本王出事,为何不同他们一样离本王远些?”
“王爷,别人接近您都是为了官路仕途,可碧儿接近您,只是出于对您的爱慕,因为心里实在对您放心不下,这才背着人偷偷来此,只为了见王爷您一面。见王爷安好,碧儿也就放心了。如此,碧儿也就回去了。”
白心碧说完,行了一礼就要转身离去——
“站住!本王有说过让你走了吗?”自她身后,夏允浩低沉的嗓音传来,似乎带着那么一丝不悦。
白心碧顿住了脚。
“过来。”
随着那低沉的嗓音,她缓缓的转身,有些胆怯的走了过去。刚在夏允浩身前停下,突然就被他伸出的手一拽,瞬间就跌倒他怀里。
“王爷?”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看着面前这个美貌的男子。
“本王出事,他们都恨不得不认识本王,各个避本王如毒物,没想到你还来看望本王。”不难听出他话里饱含着一丝伤感。
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靠在他胸前,白心碧微微红了脸,娇羞的说道:“碧儿只怕王爷会嫌弃。”
夏允浩垂眸看着她含羞的水眸,漂亮的凤眸微微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你比那些见风使舵、忘恩负义的人好多了。本王又如何会嫌你?”
人在落难的时候才知道到底谁对自己最是忠心。那么多的人都避着他,惟独她在此时来见自己,这着实让他意外了一把。
白心碧脸红的低下了头:“王爷真是如此想我?”
那含羞带怯的小摸样此刻让夏允浩突然心动了一瞬,抬起她的下颚,他绯红的薄唇凑了上去,顺势将她压在了软榻之上——
一番纠缠下来,白心碧看着那依旧愁容满面的男人,主动安慰道:“王爷,从贺鸣那里,我知道是奉德王使了手段害您失去了太子之位,今日碧儿前来,不光是想来见您一面,同时也想帮您出这口恶气,那奉德王如此可恶,碧儿不忍心看您受此委屈。”
闻言,夏允浩有些不信的看着她,淡声问道:“如今本王都拿他没法,你又如何能帮得了本王?”
“王爷,您听说过奉德王跟柳家小姐的事么?”
“略有耳闻。”
“听说那柳家小姐苦追了奉德王好些年,如今那柳家小姐就要嫁别人为妻了。”
夏允浩兴致缺缺的回道:“那又如何?”
白心碧见状,也不继续卖关子了,认真的说了起来:“那柳家小姐所嫁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三弟白宇豪。最近我听说那柳小姐因承王妃受伤而住在承王的别院里养伤,不仅我三弟频繁去看望她,而且我还打听到,据说奉德王最近也频繁出现在承王的别院里。”
闻言,夏允浩迷人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和恨意:“那奉德王不过是去巴结承王罢了。如今本王失势,他现在急于四处走动,就是想笼络朝中大臣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白心碧摇了摇头:“王爷,这是你们男人的理解,可是对我们女人来说,奉德王的举动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夏允浩这才生出了一丝兴趣:“你这是何意?”
“那奉德王看似是去笼络承王,可是如此频繁的出现在承王的别院,也太不正常了。王爷,难道你就不怀疑奉德王是醉翁之意吗?”
“你是说奉德王对柳家小姐有意,所以才频繁的出现在那?这不可能,若是奉德王真喜欢那柳小姐,早就让人去柳府提亲了。”
闻言,白心碧勾了勾唇:“王爷,这是您的认为,可碧儿认为那奉德王就是冲着柳小姐而去的。不信咱们可以赌一赌?”
夏允浩不屑的瞪了她一眼:“这样的赌注有何意义?又不能替本王报仇解气!”
白心碧赶紧解释道:“王爷,您听我把话说完嘛,我们现在也不能确定奉德王对那柳家小姐是否有情意,我们可以做个试探,如果奉德王真的不在乎柳小姐也就罢了,不过若是奉德王真的在乎柳小姐,那我们也就可以报仇了!”
“此话何讲?”
“若是奉德王对那柳小姐有情,我们暂时对付不了奉德王,但我们可以从柳小姐那下手啊!碧儿知道尽管这些不能替您真正解气,可是伤他深爱的人,让他伤心痛苦,那也是一件快事不是?”
闻言,夏允浩黯沉多日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垂眸看着怀中为她着想的女子,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愉悦:“你所言是有几分道理,不过要如何试探出奉德王在乎那柳小姐?”
白心碧得意的勾了勾红唇,抬头在他耳边轻声道:“王爷,这很简单——”
……
奉德王府
夏礼珣几日之前就已经能够离开木轮椅行走了,这日正在府中让御医替自己复诊,突然见贴身的小厮高元急匆匆的来报——
“王爷,小的刚刚在外面接见了一名自称是承王府侍卫的人,他说柳小姐不知怎的伤情恶化,现在正奄奄一息,怕是快不行了!”
“什么?”闻言,夏礼珣突然站起了身。前日他才去看过那女人,一切都挺正常的,除了不能活动筋骨外,气色倒还不错。昨日有事他没有前去,怎的这才一日不见而已就要死了?!
心里暗自疑惑和不信,可他双脚已经迈出了房门——
别院里
这几日,柳雪岚在白心染所住的别院养伤养得那叫一个惬意。养得白心染都快服了她了!
就为了不受自家老爹的念叨,她居然连家都不回,这还不算,还找些名堂和借口让柳家的人将她的东西渐渐的往他们别院里送,那阵势简直就是想赖着不走的节奏。
而柳博裕呢三天两头派人往别院里送些名贵的东西来,以表示对偃墨予和白心染的厚谢。
对此,偃墨予极度无语,白心染则是哭笑不得。
就没见过这样的父女的!
难怪那柳家小姐爱惹事,这分明就是被自己父亲给宠出来的结果!
午后,白心染正在房里跟柳雪岚聊天,两人说得正起劲的时候,突然就冲进来一个男人,差点把俩女人同时吓一大跳。
“我说奉德王,你进别人家大门就算了,你还闯别人闺房,你这是想闹哪样?”回过神来,白心染心有不悦的瞪着进门的男人。这厮会不会太随便了?当别人的地方都是他奉德王府?
看来她得同她家王爷商量一下了,是否需要在房门口栓条大狼狗,免得有些人特么一点自觉意识都没有!
而看清楚了来人是谁的柳雪岚则是冷下了脸将头扭向了床里侧。
看着床上那好端端的女人,夏礼珣突然愣在了原地,浓眉紧蹙,眸中充满了不解。不过心里却忍不住的松了一口气。
见白心染面色难看,他敛回神色,冷傲的抬了抬下颚,说的一本正经:“本王路过此处,就顺便进来看看某个女人死没死。”
闻言,不但柳雪岚在床上黑了脸,连白心染都恨不得一掌将此人给拍飞。
“奉德王看完了?那就请回吧!”白心染没给他好脸,直接下了逐客令。
这什么人啊!会不会说话?
这几日以来,天天找借口往这房里奔,可就没听到他说一句中听的话。不知道的怕是还以为他跟雪岚有多深的仇恨似的,可是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分明就是来关心人的。
可是有这样关心人的吗?
那嘴巴就跟吃了什么一样的……臭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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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清汤寡水的日子里,好生羡慕那个听邱氏墙角的人!很想问他一句:兄弟,你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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