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男人终于舍得放开她的唇,随即辗转急下时,她将双手从他手中挣扎开来,抱住他脑袋不让他继续。
“你要再这样我可真生气了!”不是只有他可以威胁她,她同样也会。
凝视着她有些薄怒的小脸,偃墨予俊脸绷的紧紧的,不过却没再继续,就连在她身上撩拨的手也停止了下来。
“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小气?以前我怎么就没看出来?上午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这大爷病是不是会随时发作?明明是你干的事,我不过就说说而已,你反倒还怪起我来了!谁让你叫殷杜把人家脱光的?”对着他,白心染忍不住的连连喷道。
偃墨予抿了抿薄唇,狠狠瞪着她:“谁让你去看别的男人?”
“哧~”白心染突然乐了,手臂缠上了他的脖子,没好气的回瞪着他:“我说看了你就相信啊?”
“你没看?”男人冷飕飕的问道,明显不信。
见他这样,白心染好笑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我怕我看了长针眼。”
闻言,男人的神色这才有所缓和,黑眸中的冷气散去,浮出一簇簇火热的光,视线往下,盯着女人不算丰盈却精致玲珑的身子,大手忍不住的又开始动作起来。
“唔~”白心染忍不住的弓起身子。双手就要去抓他的手,却被他又一次禁锢住了手腕。
“我还有话要说呢,你就不能忍忍?”
“做完了再说。”
不等她拒绝,他快速的将她剥得光洁溜溜,然后又是自己的……
仰着头,白心染抓着他粗壮有力的手臂承受着他,尽管咬紧了牙,可那抑制不住的吟声还是从唇齿间溢出,向他表达着自己的难受。
这几日尽管做得不算少,可依然没法一下子就接纳他的全部。
男人眼眸深邃,染满了某种色彩,紧紧的盯着她情动之下的小脸,留意着她所有的反应。
不敢太过蛮横,他只得不停的亲吻着她,试图让她彻底放松。
一场情欲之火,从刚开始的轻缓浅慢到最后的重急深快,就似孟浪拍打在岸边一样,将彼此身心的快意推得越来越高,直到巅峰——
事后,软着身子,白心染靠在他怀里,任由他像抚摸猫儿一样的抚着自己。舒坦归舒坦,可终究是累。
有关白府发生的事,她相信他已经知道了全部。而那个地方,她或许再也不会去了。
一个没有温暖的地方,一个随处充满心机的地方,一个随时会让她性命不保的地方,她还有必要去吗?
瞌睡来临之前,她只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你能帮我查一查我娘葬在什么地方吗?明日我带血影去一趟。”
回答她的是一个‘好’字。一个简简单单的字,低醇而充满了宠溺,让她嘴角勾勒,沉沉的睡了过去——
……
新婚三日过去,偃墨予开始繁忙起来。早上天不亮就要入宫上早朝,且回府之后总会在书房忙个大半天才出来。
知道他工作繁忙,白心染也没过多的去打扰他。
只是这样的日子,大多数时间她都是闲着的。有时候闲的慌了,又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毕竟府里还有个婆婆在当家主事,她一个外人所称的废物傻子也不可能到处跑。
想来想去,为了打发时间,她就让血影在后面弄了一处空地,又让血影去买了一些蔬菜水果的种子,翻土种了起来。
主院是偃墨予所住的地方,没有多余的闲杂人等,除了侍卫,连一个贴身服侍丫鬟都没有。偃墨予平日的饮食起居,全是由殷杜负责,可以说殷杜这个承王府的一等侍卫,是既当保镖又当佣人,身兼数职。
而白心染嫁入承王府之后,偃墨予也没多调人手到主院来,主要还是想为她保密,怕有些人知道她的秘密而封不住口,加之奉德王来过承王府,偃墨予更不敢马虎大意。
所以白心染要种菜种果子,这翻土播种的事就全落到了殷杜和血影身上——
血影一如既往的任劳任怨,指她往东她不会往西,指她刨地她不敢撒种。
相比起血影的默默无闻、无私奉献精神,殷杜就不干了——
“喂,女人,你说王妃这脑子能治好吗?”穿着侍卫统领的服饰,原本该潇洒威风的殷杜此刻屁股坐在一把锄头柄上,看着面无表情,埋头掘土的血影,抱怨的问道。
他就没搞明白,爷跟圣医关系如此好,怎么不让圣医给王妃瞧瞧,兴许不仅能治好这个王妃的傻病,说不定还能治好天生的聋哑疾。
血影冷冷的斜睨了他一眼,抿唇,收回视线,继续专注的掘土。
“喂,我说你怎么跟王妃一样,成哑巴了?”对于血影的无视,殷杜相当的不满。这个女人抢了自己在爷心中的位置不说,还冷傲得对他总是不屑于顾,凭什么?
血影面无表情的脸冷了几分。
“有何了不起的?不就是在王妃身边当名丫鬟吗?依我看,你这当丫鬟的也未免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子呢!”被无视到底,殷杜有些口无遮拦起来。
血影冷眉微蹙,再继续掘土。
自己一个人说了半天,人家屁都没放一个出来,殷杜顿觉无趣,起身,拿起锄头发泄似的往地里一扔,找了一棵大树,偷懒睡起觉来。
看着那大摇大摆睡觉的人,白心染在不远处嘴角狠抽。“……”
这人……以为她嘴巴不能说话,所以不敢告他的状?
抓了一把种子,她朝血影走过去,然后拉了拉血影的衣服,示意血影停下来。将手中的种子给了血影,她从血影的手中拿过锄头,朝那些土窝里指了指,意思就是让血影去播种。
血影点了点,转身离去。
看了一眼树下开始打鼾的殷杜,白心染嘴角勾了勾,随即埋头,继续血影没做完的事。
偃墨予从书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快接近傍晚了。听侍卫说自己的女人还未回房,于是就找去了后院。
看着树下睡觉的手下以及在土里劳作的女人,某爷那脸顿时就黑得犹如要刮狂风暴雨似地。
这狗东西,居然让主子做事、自己偷懒?!
看着黑面而来的男人,白心染扭头再看了一眼树下睡得憨香的男子,心里险些都笑翻了。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将女人手中的锄头丢开,偃墨予冷着脸瞪了她一眼,随即将她给打横抱了起来。
“谁让你亲自动手的?”他压低了声音。
白心染看了一眼树下睡得跟猪一样的人,浅浅的笑道:“我这不是闲的发慌吗,要不明天你也来试试?”
偃墨予嘴角抽了抽,一巴掌轻拍在她屁股上。
冷冷的扫了一眼树下的手下:“想如何处罚他?”
白心染‘哼哼’的笑了笑,嘴角扯出一抹得意。
敢说她脑子有问题…。
梨院里
虽然邱氏一直没法安插自己的眼线到主院中,可也能从管事的那里多少问出一些主院的事。
得知白心染在后院开辟了空地要种瓜果蔬菜,邱氏严肃的神色一如既往,倒也没表现出有什么不满。
“老夫人,您看这王妃是不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份当回事了?她可是蜀夏国堂堂的承王妃,怎么能与乡野村妇一般?这要传出去,岂不是丢咱们承王府的脸面?”那个傻女人可真是够蠢的了,荣华富贵在身,她不知道享受,还去锄土耕地?
邱氏淡淡的瞥了一眼说话的丽容,嘲讽的哼了一口气:“承王府还有脸面么?自从娶了那个女人开始,承王府就已经没有脸面了。”
丽容心中一喜,有些期待的看着邱氏:“老夫人,这王妃也实在太不像话了,即便人傻了一些,可也不能任意妄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啊,她这般做,简直就是没把您放在眼中。”
她的嫉妒,邱氏不是看不出来。但这也只能怪她不争气,连个傻子都比不过。
“也不能全怪那白氏不懂事。”她自认为头脑清楚,还没到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时候。
“老夫人……”
“那白氏自幼在山中长大,生活习性自然如那些村妇一般俗不可耐,想必她还不适应这承王府锦衣玉食的生活。自从知道予儿要娶那么一个聋哑女开始,我啊就没抱什么好的希望。予儿他是为了报恩才将那女子娶回府养着,我也不好为难于她。”
那白氏如此也好,反正都是个傻子般的人,该让人笑话的早就让人笑话了。她要的也是一个安分守己的媳妇,只要不碍她的事,不破坏她的事,她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是看在予儿的面上容忍那么一个人。
丽容自然听出来邱氏对白心染的偏袒,只是对于这么一个又聋又哑的傻子霸占了承王妃的位置,她却怎么都不甘心。
主院那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去的,就算是老夫人,如果去的频繁了,也会惹来王爷的不快。她们这些做妾室的,更不可能随意的进出那里。
原本她们还想着新王妃进府以后可以借着每日晨昏定省的时候去与王爷见面,哪知道王爷如此护着那个女人,连给老夫人请安这个身为儿媳理应做的事都给罢免了。
这样下去,她们这些女人还有何用处?
不能接近王爷,老夫人肯定不会再喜欢她们,到时让她们全都滚蛋,那她们下半辈子该如何生活?
不,她绝对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老夫人,王妃在后院耕作,贱妾可否去看看?”有了初步的计划,丽容就觉得应该先去接近对方。
邱氏挥了挥手,也没阻拦,似是随意的说道:“你们都是予儿的女人,去看看那白氏也是可以的。”
丽容心中一喜,赶紧拜别:“那贱妾就先退下了。”
看着丽容离去的背影,邱氏眼底闪过一丝冷色。这些个女人,也太没用了,若是连那个废物都对付不了,她是该考虑考虑换一批新人了……
后院
殷杜欲哭无泪的立在土里,展开双臂,如同稻草人一般。心里那个悔啊——
不就是偷懒睡个觉嘛,王爷居然如此罚他——让他在地里守夜!
王妃也是,为何王爷来了,都不叫醒他的?
唉,遇到个哑巴女主子,真是他们做手下的不幸!
早膳过后,白心染带上血影去了后院。昨日只把蚕豆播种了,今日还得再开垦一些土壤,她准备种点大白菜。
承王府的伙食那是真的好的没法形容,可以说她是几辈子都没见过那些吃的。有些东西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可是再补身的东西吃多了也不行啊,天天上火,也难受。种点蔬菜吃吃,正好可以刮刮她肚子里被山珍海味养出来的肠油。
一到后院,远远的就看到地里像木桩子一样伫立的身影,勾了勾唇,暗骂:活该!
看着走过来的两名女子,殷杜赶紧朝血影点头讪笑:“血姑娘,帮我向王妃求求情,请她向王爷说说,饶了我呗?”
白心染径自从殷杜身边走过,连顿都没顿一下。
血影冷冷的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嘲讽:“王妃有耳疾,她听不到小的求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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